“縣令大人,您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不然我定要将此事告知我家公子。”王管家雖然人到了公堂上,但臉色卻不怎麼好。
說罷,王管家看到了趙鳴玉,眉頭皺的更厲害:“二小姐,你怎麼在這裡。女孩家就應該要好好在家中守着規矩,你名聲本就不好,還天天惹禍,公子是不會再管你的了!”
趙鳴玉臉色煞白,低下頭。
“王管家好威風呀,這公堂上,我竟不知誰是縣令大人了。”金元宜不急不慢道。
方縣令也很是不高興:“王管家,本官問你,這封信是不是你讓劉賈拿給張管事的?”
王管家瞥了一眼信,依舊傲慢:“是又如何?”
“王管家,你為何要假冒我的名義去污蔑藏珍閣?難道是兄長指使你的,不,不會的,兄長不會這麼做的。”趙鳴玉搖了搖頭,一臉的不相信。
王管家正眼也不看趙鳴玉,隻道:“用你的名義,你應該感到榮幸。”
趙鳴玉眼露哀戚:“可金掌櫃是被污蔑的!兄長這是誣告!”
王管家一臉奇怪:“别一口一個公子,公子根本不知情。再說,誣告?我可沒來縣衙告金掌櫃,我隻是将我的猜測告訴了張管事罷了,一切的誣告都是張管事自己的決定。”
張管事沒想到王管家竟會這麼說:“你......你!”張管事此時也想明白了,這是趙家的雙面計謀。如若自己能将金元宜告倒,這便最好,如若不能,金元宜和自己反目,藏珍閣失了一個得力管事,必然也會元氣大傷。
現在他也明了了,就算金元宜被抓,這趙家也不會按之前所說那樣,将藏珍閣給自己的。
“大膽!公堂豈能兒戲!”方縣令此時十分生氣,此人不過一個奴仆,竟如此态度對自己。
然王管家并不懼怕:“大人,小人說的有何問題嗎?我大荀有何律例說不能寫信說一些自己的想法嗎?”
方縣令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這确實沒有。
此事方縣令也明白到底是誰在後面指使了,但王管家如此說辭,他卻也無法定他的罪。
如此看來,也隻能判張管事誣告,可看着王管家如此盛氣淩人,藐視自己的樣子,方縣令又咽不下這口氣。此時,他已完全忘記了之前自己不想得罪趙鳴成的想法,隻想處置了王管家,好好出一口惡氣。
“縣令大人,我想,這走私之人,我知道是誰了。”正當方縣令一籌莫展之時,金元宜說話了。
方縣令一喜:“誰?”
金元宜伸出手,指向王管家:“他。”
衆人一愣。
王管家回過神,大怒:“口出狂言!你金氏才應該被治一個誣告之罪!”
金元宜并不管王管家的态度,繼續道:“你也是挺大膽的,竟然将證據堂而皇之地戴在身上。不過這個東西做的确實可以以假亂真,若是别人怕是看不出來的,奈何你遇上了我。”
說着,金元宜走到他面前,動作迅速地将王管事的手舉起,露出了他大拇指上的金扳指:“這便是物證!縣令大人盡可将此扳指拿去驗證,其純度乃是走私的金子。”說完,逼視王管家:“你敢嗎?”
“你......你,一派胡言!”王管家将手抽回,掩在衣袖下,避開了金元宜的目光。
奈何,此扳指已被趙鳴玉看到:“這......這不是大哥的珍愛之物嗎?這是大哥特地從大哥的舅舅家買來的一塊金子,自己畫的花樣找人特地定做的,他竟賞給了你?”
說着又搖頭:“不會的,這不是大哥的,大哥怎會用走私的黃金。定時你這下人起了僭越的心思,偷偷按大哥的樣式打造的!”
“你血口噴人!這就是大公子賞給我的!”說罷,又盲羊補牢般:“你這金氏,胡說什麼?這可是純真的金子!”
金元宜并不惱:“真不真的,請縣令大人驗真一番即可。”
“來人,将王管家手上的扳指拿去驗證。”方縣令下令。這走私黃金之事和誣告一個商賈比起來,那必然是前者重要得多了。
大荀朝嚴禁私人開采金礦,冶煉黃金的技術也隻有官家才有。
因此,走私的黃金,純度和光澤怎麼也不會和管家的黃金一樣。且朝廷非常看中金礦,如若自己能調查出一件黃金走私案,這絕對是他政曆上非常重要的一筆。
“你們幹什麼?這可是趙家大公子的東西,你們弄壞了可怎麼交代!”王管家捂着扳指不給衙役摘走。
金元宜笑着道:“王管家放心,如最終發現是我弄錯了,這扳指我雙倍還您,并且向趙家大公子道歉。但此時,你若不給縣令大人驗證,便是妨礙公務!并且,縣令大人有理由懷疑你,是心虛而拒不配合,直接治你一個走私之罪。”
王管家洩了氣,不敢再阻攔衙役,衙役這下輕易便将扳指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