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景見金元宜不說話,又繼續道:“孤男寡女的,宜兒,是否不太妥當?”
金元宜一臉羞愧。她一向敬重自己的這位表兄,自己的那點心思,也不好意思在表兄面前提及。
司馬堂見金元宜竟不反駁,他盯着金元宜看,見金元宜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頓感不妙。
“這段時日确是我打擾掌櫃姐姐了,我知我就是個拖累,幫不了掌櫃姐姐什麼,我......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就搬走。”司馬堂突然站起來,提步就往外走去。
這一出,讓金元宜和傅容景都愣住了,直到司馬堂出了門,金元宜才回神趕緊站起來,急切地對傅容景告了醉:“表兄,實對不住,我的去看看。”說罷也不待傅容景回話,表徑自追何尋去了。
傅容景也不惱,笃自沉思,這何尋看着倒很眼熟,但想起那人,再看這何尋的做派,傅容景深覺離譜,笑着搖搖頭,怎麼可能是他。
這頓“接風宴”自然是沒能吃成。
印兒一切安排好,帶着好酒好菜返回時,堂中就隻剩傅容景一人了,印兒驚訝的詢問:“表少爺,發生了何事?小姐和何尋呢?”傅容景将剛剛發生的事情和印兒說了一遍,印兒無語了半晌,最終隻憋出了兩個字:“又來。”
傅容景不解的複述:“又來?”
印兒無奈地解釋:“表少爺,你可别被何尋那看似無害的外表給蒙蔽了。他可比誰都有心眼,哄得我家小姐團團轉。哎,表少爺,這次你來,可一定要讓小姐看清何尋的真面目啊!”
印兒好不容易有了吐槽何尋的傾訴對象,一時間滔滔不絕地将何尋所做之事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傅容景聽着印兒的話,陷入了沉思。
雖然頭一天一直折騰到很晚才睡,但金元宜第二天一早便起了,今日是臘月二十九,按習俗是需要祭祖的。
金元宜脫離了家族,獨身一人,本沒什麼祖可以祭,但每年她都會禮拜自己的母親的靈位,因此起的格外早。
前個晚上,金元宜追上司馬堂後,好說歹說,才說通司馬堂先在這裡住下,沒有人要趕他走。看着司馬堂委屈得紅彤彤的眼睛,金元宜歎了口氣,但心中卻竟然沒多少煩躁,更多的是無奈和好笑。
一覺睡醒,金元宜覺得神清氣爽,喊了印兒,叫水洗漱。
印兒看着金元宜心情似乎頗好的樣子,不解問道:“小姐心情似乎還不錯?”
金元宜看了眼印兒,道:“是還不錯。”
印兒試探問:“是因為表少爺來了嗎?”
金元宜淨完面,語氣中笑意滿滿:“表兄來,我自是高興的,不過......”說着,露出寵溺的笑。
印兒看着金元宜的笑容,汗毛聳立,小姐的笑,怎麼看着,有些像吃了豬油,膩膩的。
突的,印兒想到什麼:“小姐,這麼高興,難道是因為何尋?”
金元宜把淨手的毛巾遞給印兒,贊許道:“知我者,印兒也。”
印兒如遭雷劈,實在想不通:“昨天晚上何尋那樣跟您鬧,您心情居然還這麼好?您......”印兒把手放在金元宜的額上探了探:“您也沒發燒呀,說什麼胡話呢。”
金元宜拿開印兒的手,失笑:“好印兒,我好着呢。我就是突然想到,難怪男人都愛三妻四妾,我是個女人,我也愛。看着美人為自己争風吃醋,這感覺竟還不錯。”
印兒無語,潑冷水道:“我的好小姐,您可清醒清醒吧,那是因為你是何尋的掌櫃的,他這明明是居心不良,另有所圖!表少爺才是真的對您好呢。”
金元宜道:“表兄那不一樣,我們之間是難以割舍的親情。小尋嘛......”金元宜坐下用早膳,笑道:“我自是明白因為我是掌櫃的。
如果我不是藏珍閣的掌櫃的,我不會遇見他,他也不會成為我鋪中的夥計,他自然也不會事事幫我,為我所用。”說着,金元宜自負一笑:“不過,那又如何?事實上,我就是藏珍閣的掌櫃的。
藏珍閣掌櫃的身份,是我金元宜的一部分,我并不覺得因此而感到羞恥,也不會因為何尋看中我掌櫃的身份而感到奇怪,相反,我很慶幸,我的選擇是對的,我選擇了離開家,來到源城,有了藏珍閣。”而我,也将好好利用這個身份。
印兒看着金元宜散發着無限活力的樣子,怔然道:“小姐......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啪啪啪......”一陣掌聲自門外傳來。“宜兒,我可方便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