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她呢。
“怎麼不會是我?”徐晚依舊話少,“很有意思吧。”
時雪璇痛心,聲聲泣血:“這個歲數都做到這個位置了,你圖什麼啊?”
“不夠啊雪璇。”
徐晚整理自己的領口:“還不夠。”
“不夠你好好幹啊,有你家那口子你還用愁仕途不順?”
徐晚隻是搖頭。時雪璇怎麼問她都不開口。認識多年的老友吵得面紅耳赤。
江爾和裴家兩姐妹局外人看熱鬧。
“不好意思。”見隻是曲、時輸出,裴季涯無趣插話,“我們可以去下面坐着聊嗎?有點累。”
“……可以。”
氛圍奇異的和諧。幾人再次落座,心境卻截然不同。江爾握着槍坐在裴季涯和裴翎旁邊充當保護者。
時雪璇拉着兩個椅子和曲婵媛坐得離主位極遠。
徐晚全不在乎,隻是舉起杯子向對面緻意。
曲婵媛小學生孤立策略失敗,大破防:“徐晚,這麼多年了,我才知道你是個死皮不要臉的!”
監察官好像很累,整個人顯出一種萎靡的疲态:“那你今天知道了。”
曲婵媛差點上去打她。
“按照道理說,這個時候明府應當傾訴欲大發,然後從不幸的童年開始自陳。”
裴季涯懶懶舉手:“我自願報名聽徐明府講故事。這個名額需要排隊嗎?可以代排嗎?”
徐晚:“閉嘴。”
裴翎立馬不樂意了:“憑什麼說我妹妹?”
江爾閑着也是閑着:“就是,憑什麼說二小姐。”
有她們仨在這裡,局面莫名變得很有看點。
見她們這麼松弛,其他兩個主官被帶偏。五個人對她不停輸出試圖問出一點什麼。
徐晚連一張嘴都說不過,何況她們這麼多嘴,秒變鋸嘴葫蘆。
“怎麼有人真的在這種時候都能忍住不說原因的?”
從小表達欲旺盛的裴翎百思不得其解。
江爾一針見血:“她還不能确定自己真的掌握了局面。”
“畢竟……”
裴季涯耳朵動了動。
過了一會,衆人都聽到外面傳來伴随着招降喊話的打鬥聲音。
徐晚長長歎了口氣。
上了個廁所就消失的副隊長帶人從門外跑進來,對江爾彙報:“報告隊長,已聯合邊境星方面将嫌犯全部控制。”
江爾:“辛苦了。”
徐晚終于放松下來:“其實我還有最後一步。至少你們幾個要給我陪葬。”
裴季涯邊往出走邊贊同點頭:“很正常。”
江爾:“其實我覺得在酒裡下毒更穩妥。”
裴翎:“有道理。”
徐晚真的被惹急了:“炸彈!我安排了炸彈!你們到底為什麼這麼不在乎?為什麼!”
“因為我的副隊長。”江爾好心解釋,“我的副隊長是比較有名的拆彈專家來的。非常感謝明府——不對,嫌犯徐晚,謝謝你的招待。”
“……”
徐晚痛苦:“你們到底是……到底怎麼知道的?”
裴季涯讨價還價:“交換嗎?我說你想知道的,你告訴我你的故事,怎麼樣,不吃虧吧?”
徐晚:“……”
兩個主官失望至極,先行出去。
裴翎和裴季涯站在門外。副隊長給她帶上手铐帶出去。
江爾站在門口緊緊盯着她的手。徐晚低着頭突然笑出聲:“差點被你們騙了。”
前監察官現嫌犯使勁按向心口。
那裡是炸彈遙控。江爾臉色大變,大喊一聲“跑!”。
她們其實來不及拆除炸彈。
從一開始她和裴季涯就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們激怒徐晚隻是在拖延時間。
她們隻是在賭,賭徐晚會被她們好像每一步都預料到的假象騙到。
“倒計時30秒。”
徐晚狠狠踹了副隊長一腳,然後踉跄着跑向别墅。江爾一把沒抓住她,親眼看着她跑進門裡。
裴季涯跟着沖進去。她的身影剛剛消失,火光竄出來。
“小鴨!”
裴翎被保镖死死壓在地上。軍人們召喚出機甲擋在前面。地動山搖。
煙塵還沒散去,裴翎掙開保镖跌跌撞撞跑向那片廢墟,一把一把刨土直到指尖鮮血直流。
裴翎放聲大哭。
“裴季涯你個小沒良心的!湊什麼熱鬧啊你啊?把你姐姐自己留在這裡……我怎麼和媽媽媽咪交代啊!啊?小沒良心的……”
在場其他人默默看着她。一片死寂,隻剩下她的哭嚎聲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