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位夜神醫的父親告訴你的嗎?”慕摘星問,他緊抿着唇,他一開始沒有懷疑這些,但和他同名那個人讓他覺得不安,而況他想起小時候唐淺羽也說過這些話,于是這一點不可能是夜攬月告訴他的,那就能想到一個人。
唐淺羽臉色難看。洗過漱他就沒有帶鬥笠,然後他的表情對于慕摘星格外明顯。
其實一開始他沒有什麼的,隻是姐夫的一些囑咐,但他的這個表情就心虛的感覺。
“師父,他對于你來說究竟是什麼關系?”慕摘星要問。
“他是攬月的父親,我是攬月的舅舅,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唐淺羽反問,并且不去理解慕摘星的深層意思。
“師父,他是不是對你不好!”慕摘星感覺到唐淺羽的不對勁。
“沒有。”唐淺羽逃避。
“師父,你直面回答我!”慕摘星掰自己師父的肩膀。讓他直面自己。
“其實不是他啦,是他的妻子。”唐淺羽抿唇垂眸,那麼可憐,如同受傷的兔子,他對他的敵人,不是憤怒,而是深深的無力與恐懼。
慕摘星不再多做追問,抱住唐淺羽。輕輕的拍他的背。
唐淺羽感覺很安心。自己這個徒弟啊……
“師父,睡吧。”慕摘星說。随後自己也躺在榻上。他依舊要側着身。
慕摘星一直知道自家師父并不是會很容易入睡,而且剛剛自己似乎令他想到害怕的東西。
慕摘星就跟他講一些小時候的事,讓他放松。
久而久之,唐淺羽的呼吸平穩下來。
但慕摘星并沒有停止說話,隻是把聲音壓低,繼續娓娓的說着。那麼溫柔的注視着他師父。眼裡卻帶着悲哀。
他不知道師父的過去,師父卻是注視着他長大。他的傷口與痛苦,師父全知道,而師父的一切都是他三言兩語的講述,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像父母一樣,孩子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經曆,但父母卻守着他們的孩子。雖然慕摘星的父母沒有守護他的成長。
感覺唐淺羽睡穩了,慕摘星試探的叫了一聲:“師父?”
沒有回應。
“射念?”慕摘星叫的是這個名字。
依舊沒有人回應。
好吧,一夜無夢。
于是,是一個晴朗的清晨。水木沐賴床,有些人卻早早起,暝擁陽這個閑人毫不猶豫的起床繼續當夜攬月尾巴,但夜攬月要去哪裡呢?
皇宮。
既然是進皇宮,夜攬月是怎麼華貴正經怎麼來。
琥珀色的雲霧绡窄袖交領襖子,袖子收束着半遮住半個手背,袖子上的鶴紋如此飄逸,而琥珀色映的他的皮膚沒有那麼蒼白,溫暖一些。太師青的裙擺撲倒地面上,裙擺上也是振翅欲飛的鶴,妝花紗的松石色的大袖衫,大袖衫長到腳踝,袖子也是剛到襖子的收緊處。大袖衫的紋是那種煙霧缭繞的感覺。妝花紗一向是讓衣物更具有層次感,而夜攬月大袖衫是雲霧,裙擺上是鶴所以更加顯得飄飄欲仙,不染塵埃。但上衣是暖色,拉回真實感,不失禮數。
并沒有什麼繁複的裝飾,隻是帶了個白玉的平安扣。
當時暝擁陽看見夜攬月的時候眼都直了。
夜攬月不管,他一個人去皇宮。
皇宮對于他來說一點也不熟悉,他沒有去過皇宮,父親去過也沒有告訴他皇宮是什麼樣子的,而且他父親也沒有上過朝。不過他還是覺得自己的禮儀教養足夠,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而也有人早起被叫去開會,戰略會議。
慕摘星給他師父掖了掖被角。然後跟個屍體樣去開會。
而要開會的怎麼會隻有慕摘星一個人,但其他人開會也不在一大早啊!當然了,和慕摘星同朝的雪扶蘇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