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畫?”翂琰疑惑。

“這呢這呢。”亓官阮瑢踮起腳貓着腰悄無聲息的一步一步走。

“師父，你這樣好像賊啊。”翂琰一本正經說實話。

“噓。”亓官阮瑢纖細修長的食指抵在立體漂亮的唇間。指關節的淡粉與唇的粉紅相得益彰。他柳葉眼瞪得大大的，像極了受驚的小獸。

翂琰有些失笑，配合的指關節抵在唇上。

然後翂琰見到亓官阮瑢蹑手蹑腳的撥開那個書架，很輕松的轉動，劃出優美的弧線，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地上也沒有痕迹。

翂琰的心也提起來了。

後面白牆上看不出任何痕迹。

會是什麼畫呢，能給自己看的，應該不是什麼隐私，但放的這麼隐秘嗎？

萬一亓官阮瑢不知道裡面是什麼畫像呢。怎麼隐秘，會不會是隐秘的情感，最見不得人的心事。

算了，要不先不看畫，先看着亓官阮瑢的表情，要是表情正常她再看。

那牆上的暗門一點點打開，翂琰直看亓官阮瑢面部表情，心都跳到嗓子眼。

然而亓官阮瑢表情沒有任何異樣，翂琰轉頭去看畫。

那是一副彩色的畫，絕不是中原的畫作，栩栩如生，不帶一點抽象之感。

白色的底色是飄着的雪和覆蓋着雪的山與地。黑褐色的枯枝，明亮的城堡。城堡的圓頂是藍色的。

“咦?這京城似乎也有這個建築。”翂琰突然想起那高高的，很顯眼的建築。

翂琰認識這種畫，是西歐的畫風，似乎是叫“油畫”。而那建築應該也是西歐的。

“嗯?京城有這種建築嗎？我都不知道?能去嗎?”亓官阮瑢接連發問，明顯很好奇。

“這個我知道。”翂琰向亓官阮瑢勾勾手，示意他靠近一點。

亓官阮瑢将耳朵湊過去。

“就那個地方啊，是兩三年前才建的，據說是一個人為了心愛的西洋人建造的。裡面最底層的大廳偶爾會開放，那時候會有西洋人和中原人的買賣。不過有一個禁忌，就是一定不可以髒亂差。”翂琰雖然讓人接近，但根本沒有放低音量。

亓官阮瑢不知什麼時候和她恢複正常的距離。等她說完，亓官阮瑢無語的看她：“我覺得你大吼更有喜劇效果。”

翂琰也有些被自己搞無語，摸了摸鼻尖。

亓官阮瑢把畫外的暗門推回去，又将書架拉回去。

“師父，為什麼把畫放這裡面，隻是難找了些，也不是找不到，更是不防盜啊。”翂琰有些疑惑。

“哦，畫所在的地方幹燥且沒有太陽直照，溫度也不是很高。”亓官阮瑢說。

翂琰也知道這是為了保護油畫。點了點頭。

接着是字，最顯眼最中央的是龍飛鳳舞的草書，不是詩詞，隻是不成調的語句，署名寒北影。

“咦，古夫子到存了不少當代人的作品啊。”先是居霜，再是寒北影。“不是說活人永遠比不過死人嗎？”

“這什麼歪理啊，是有些人沒眼光，在人活着還沒名氣的時候不知道他的好，死了之後人雲亦雲說他的字有多好，畫有多好。就是那些人沒眼光罷了。”亓官阮瑢憤憤的從鼻孔噴了氣。

“窨窨是個慧眼識珠，他能一下子就發現字畫的好壞。”亓官阮瑢想到古柰珖，目光柔和了太多，眷戀的翹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