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的四個人沒有形象的坐在小胡床上,其中兩個人挨得比較近,另外兩個人和彼此離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挨得近的兩人之一是宋環水,他今天似乎很開心,眉宇間的愁容也煙消雲散。眉頭又緊緊的皺着,他似乎突然不舒服。宋環水身邊的另一個人一身魏晉風骨,身上的氣勢恍然七賢隐居的竹林清高雅緻又有一點放蕩不羁之感。
一身竹青色的大袖衫,腰間是繁雜的絲帶和綢子翻飛,但又壓着玉佩沒有太活潑飄然。
平直工整羽玉眉,輕挑的上斜眸,單眼皮,眸子裡大抵是漫不經心,鼻梁不高也不塌,不突兀有些溫柔,薄唇,唇偏窄,顔色是淡淡的粉色,有一點尖的下巴和偏小的臉。
而秦賀醍和離他們遠的其中一個點頭打招呼,那人是同為将軍的斯枯(王燮)。
他穿着黯色的交領箭袖衫襖,漆黑色下裳,鵝黃色的竹葉在漆黑的底面上格外明亮,在外面又籠了層煙灰的紗衣,減少了武人的兇悍,而多了一份飄逸。
長而工整的眉毛,眉毛邊有一顆小紅痣,眼睛狹長眼角鋒利,鳳眸中的瞳孔的棕色偏淡,高鼻梁,人中稍長稍淺,嘴唇薄,有一點點歪斜。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斯枯(王燮)也點頭向秦賀醍和佟貴生打招呼。
而秦賀醍看向鳳悠,那個人着着醬紫色官袍,很像是中原的官袍,但是理國的官袍又不那麼一樣,他們的紋路是竹熊抱竹,袖子也改成了垂胡袖,沒有小魚袋,反而是比較大的竹熊挂飾。
鋒利的眉毛,平直的眼線尾部上挑,眼距稍短,瞳孔稍小,眼白比重較大。中庭長,鼻梁高,唇薄且大,嘴角尖。飽滿的額頭,偏寬的下巴。
“鳳悠丞相,真沒想到你會在這裡?”佟貴生臉色倒不是那麼差。顯然不那麼讨厭那個人。
“佟将軍是來找我的?”鳳悠問。
這時有丫鬟搬來胡床,宋環水笑着:“佟将軍,晚酥,随便坐。”
“好了,要說說他嗎?”佟貴生把纨绔扔在鳳悠面前。
“嗯,方家的二小子啊?說吧,你怎麼惹佟老将軍生氣了?”鳳悠淡定的看纨绔。
“鳳悠大人饒命啊!”纨绔抖成鹌鹑。他沒經曆過,但聽說過,也看見過得罪他的人的下場,那時是他爹怕他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就讓他去看看,于是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那人渾身沒有一個好地方,青紫的鞭痕,帶着灰塵的烙傷,還溢着鮮血的針孔,還有一些木茬子留在皮膚裡。有些傷口裡都鑽出了蛆蟲,而那個人的胸口還在劇烈起伏。他還沒死,他身上的血腥味極濃,甚至有腐臭的味道,還有不好聞的草藥味,他當時問爹,他身上是不是塗了什麼,他爹沉默了一會說那是招蟲子的東西。他爹說那個會引得蟲子一口口将人吃掉,直到隻剩下一副骸骨,他一開始不信,但他父親的害怕不是假的。
此時無人注意到宋環水身體有一點抖動。
“他侮辱女性。”佟貴生替他回答。
“侮辱女性确實不該啊,不過竟然能讓将軍們來找我,是貴國的公主嗎?”鳳悠嘴角帶着笑,眼色極冷。
“我們國的公主不喜歡滿大街亂逛,不過不是公主就不重要了嗎?”宋環水面色凝重,顯然很生氣。
鳳悠陪笑。
“斯枯将軍和鳳悠丞相不聽聽他侮辱的什麼人嗎?”秦賀醍問。
宋環水身邊的那個人眼裡露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