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冰藍色交領廣袖直裾袍,上面潦草繡着一顆松樹,那松樹雖歪斜但極有氣勢,有些詭谲與旺盛之感。他沒有什麼玉佩,也沒有什麼香囊,但很清爽的感覺,而且他身上有着松柏味。
那人的眉毛很工整,有一點點往下走勢,有一種喪和頹廢之感,眼睛偏大有一點點狗狗眼,怎麼看怎麼有點無辜,鼻子和面部線條就支撐立體感,薄唇,冰冷的顔色。
“暝擁陽啊暝擁陽,你也别在我面前說什麼了。我不跟你一樣?”說話的人也一臉無奈。
他是穿了瑩白色曳撒,籠着秋香色百疊裙,用白線繡上福壽字圖。腰間一塊環狀白玉玉佩,一顆銅質的蘭花紋的容臭,香似乎也是蘭香。也帶着明藍色荷包,用銀線繡的遊鱗紋。
雪白的皮膚沒有一點血色,而且發絲也是純白色,倒不像人類,反而像是雪妖。彎彎又工整的細眉。溫和的下垂眸。山根窄,鼻頭小,鼻梁不塌卻也不高,唇微厚,也很圓潤,臉頰上有一點肉到給他添了一些生機。而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的瞳眸一隻是灰色一隻是紫色,右邊紫色瞳眸的外眼角有一塊微微的鼓起來。
暝擁陽,北國皇子中最不受寵的一個,他早早被貶到北國的極北,如果不是他在極北做出的政績,或許北國皇帝都不記得有這麼個兒子了。
“你來哪隻這個原因啊,你不也是來治病的嗎?”暝擁陽苦笑,“再說,你可以去住館驿,那老頭子那麼寵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他兒子。”
“不過是因為他對我族的愧疚罷了。”他神色淡淡,但眼裡卻是不明所以的悲哀。
“扶蘇,你……”暝擁陽想說什麼,但看着雪扶蘇,他終究說不出什麼。他的族啊,不就是被那老頭子下令滅的嗎?那個人現在又百般寵愛這個遺孤,讓他乖乖為自己效力。還真是不明白那人為什麼這麼做。他完全可以當場殺了這個在偌大王朝面前如同蝼蟻的遺孤少年。可是那老頭沒有,給雪扶蘇官職,無限度寵雪扶蘇,因為雪扶蘇的存在那老頭子都快變成明君了。
“你要找蕭月神醫對吧?為什麼夜攬月不直接帶你去找他呢?”暝擁陽換了個話題。
“我不跟你似的。”雪扶蘇一語雙關。
“害,月兒從來不會關心我。”暝擁陽一臉苦惱。
“你叫他月兒就足以在他那判死刑。”雪扶蘇打玩笑。
“嗯,我知道。”暝擁陽語氣很悲傷,卻笑眯了眼睛。他當然也知道他以後他要面對什麼。
“真好,如果我能和你一樣就好了。”雪扶蘇苦澀一笑。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厚臉皮的纏着自己喜歡的人,可惜事情太複雜,他臉皮又薄。
“不過呢,這次你可以在帝王面前多表現自己,說不定你可以回燕州呢。”雪扶蘇到希望這個名德賢才可以去争奪皇位。
燕州是北國皇城。
“我可不要回燕州,那些狗崽子八百個心眼,我回去會被他們剝皮挖骨的。我可不受老頭子的寵。”暝擁陽冷笑。我甯願一輩子待在極北伴着我那所謂的母親。
“哎,以後還不知道誰會繼承皇位,到時候生靈塗炭。”雪扶蘇無辜狀。
“别裝,你可比我明白。天下大亂可以是一個人造成的,但大亂後人不是一兩個人就能救得了的。”暝擁陽一擡眼,一挑眉。
“所以,為什麼不去争取一下,避免生靈塗炭結果。”雪扶蘇有一點點絕望。
“喂喂,别告訴我老頭子退位後你還待在北國吧。”暝擁陽一想到這就冷笑。
“我不知道,人生有那麼多變故,誰能說自己一定不幹什麼呢。”雪扶蘇深有感觸。
“這我到好奇了,你之前有這種經曆?”暝擁陽倒不像是好奇,更像是固定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