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聖誕節似乎也被外面的寒流侵擾,令人總能感覺到不安,黛安娜看着從書房門隙裡透出的光,轉身回到卧室,明明壁爐裡火勢正旺,可是她還是覺得房間裡空曠的寒冷,柔軟的棉被也像是摻雜着冰塊……
書房裡的威姆斯看着手中的文件,快速的簽下名字,轉頭看向窗外不知何時落下的雪花,眼神裡的憂慮愈加凝重,直到肩膀處撫上的纖手,看着妻子,擡手,雙手緊握,起身一同走出房間。
“最近情況不明,魔法部那裡想辦法托掉吧,不行就外調……”
“會不會有些太早了?”
“或許是我多心了,反正魔法部現在烏煙瘴氣的,還是不要下水了”
“好,最近有個去法國的任務,今年說不定我們一家還能在那裡度個假……”
當萊爾小心的推開門,發現床上并沒有人,轉頭看向壁爐旁,黛安娜蜷縮在靠椅上睡着了,忽明忽滅的火光照射在黛安娜的臉上,恬淡的睡顔令人忽略了她的姿勢是否舒适,萊爾輕輕揮動魔杖,輕柔的,令身體漂浮起來,然後緩緩的落入床内,床幔的垂落,遮擋了光源,也模糊了五官,聽着緩和有序的呼吸聲,萊爾轉身關門走向黑暗的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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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霍格沃茲,那種落差感愈加明顯,看着教授們雷打不動的從口中說出的作業,看向肩頭挂着的愈加勒緊的布帶子,連着的書袋也被書本沉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崩裂開來。
走廊裡每天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肩頭被撞是常态,學業的繁重令人總想将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而最近新出的預言家日報,成為了每個人在意的事情——阿茲卡班越獄事件又一次出現了。
看着日報晃動的畫面,一些食死徒的名字出現在列,黛安娜有些害怕,害怕什麼呢?她也不知道,隻是覺得原本的安全走丢了。
而随着新教育令的公告出現在牆壁上,黛安娜隻覺得諷刺,對于母親的叮囑,烏姆裡奇的虛假微笑,甚至是霍格莫德裡張貼的通緝令告示,都像是一場小醜的默劇表演。
而原本和德拉科想要去往帕笛芙夫人茶館的心情也因為這些而變得不甚在意,直到身後不遠處的潘西發出的言語,才讓黛安娜注意到哈利。
“啊,張,你的眼光……不怎樣嘛,至少之前的長的還不錯……”
看着局促的哈利和一旁突然落寞的秋,黛安娜心裡有些對秋生氣,她知道這樣不對,但是回憶裡那個高大男孩,一臉溫柔的瞅着身旁的姑娘,而現在的場景,讓黛安娜覺得秋對不起塞德,可是秋又沒做錯什麼,又有什麼立場去要求她一直回憶塞德而不繼續生活呢?沒有!就算塞德還在,她也依舊可以和其他人在一起……
黛安娜看着旁邊看熱鬧的德拉科,她突然問道,
“德拉科,如果我們分手了,你會……”
“什麼分手?連如果都不會有!不要瞎想了,一會兒我們去蜂蜜公爵買些糖果怎麼樣?”
“……”黛安娜也覺得自己或許隻是突然被塞德、被秋和哈利影響到了,不再說話,和德拉科走向霍格莫德,那處明明白雪覆蓋卻熱鬧朝氣的村落。
而一旁的德拉科在看着那些張貼的告示時,心裡沒由的一顫,看向旁邊安靜的女孩,突然将人抱在懷裡,聞到熟悉的洗發水味和淡淡的香水味,那種墜落感才消失不見,他很想說他們家與食死徒有些關系,可是又覺得沒必要,畢竟隻是一個逃犯,可是腦海裡充斥的面孔,像是逐漸纏繞在頸部的蛇,令他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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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嚴冬終于過去,被厚重的衣物壓抑的活力,因為初春的來臨,而變得蓄勢待發。隻是有些事情并沒有因為初春的來臨而心情好轉。
這天黛安娜剛結束草藥課,正往下一節的天文課教室方向前進,看到四方回廊那裡聚集着許多人,黛安娜也慢慢靠近,踮起腳尖才看到空蕩的庭院中間站在兩個人,是特裡勞妮教授和烏姆裡奇。
黛安娜看着特裡勞妮教授輕微佝偻的身軀,聽着隐約的聲音,心裡的愧疚感愈加沉重,甚至産生一種沖動想要告訴特裡勞妮教授她被辭退的原因是她造成的……
可是她不敢……
她怯懦于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