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夠了沒？再給你們一分鐘。”

安吉爾把淚泡憋了回去，說了一半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裡。安琪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為難地開口道：“大人，申請延時。”

“駁回。”

“可是……”

“沒有可是。”該隐一副油鹽不進的态度。

“好吧。”姐妹倆隻好不情不願地終止了談話。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并排而立，仿佛跨越了數十年的時空。

……………

與此同時，斯洛絲卧室。

“故事書？這是……”記者好奇地翻開了彩色繪本。因着年歲悠久的緣故，紙張變得格外薄脆，她隻好小心翼翼地捧着看，生怕弄碎一點兒。

[這是神明給乖寶寶準備的睡前故事。]

[從前森林裡有一隻愉快的小鳥，它每天唱着歌兒，好不快活。]小鳥的色彩已經褪去，隻能模糊地看到大緻輪廓，是由誰一筆一筆畫上去的。

[直到有一天，獵人闖入了它的生活，它被一槍打死了。]斯洛絲嘴角抽動，又看了一眼繪本名字《寶寶睡前故事》，沒有作者也沒有出版社。

“孩子沒哭就算好的了。誰出的書啊！”她繼續往下看，這似乎是一本合集，剛剛隻是開篇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男孩收留了一隻受傷的蝙蝠。他學着童話故事裡的公主，親吻了它。]

[蝙蝠沒有變成人，反倒是他自己被咬了一口，痛得嗷嗷直叫。]

[“你是被詛咒的公主嗎？”男孩問道，蝙蝠為了繼續蹭吃蹭喝，撒了個小小的謊。它說：“是的。你剛剛可太失禮了，怎麼能突然親吻我呢？”]

[男孩羞愧地低下了頭，他說：“我會好好對你的，沒有下次了。”]

[時間過得飛快，蝙蝠的力量恢複了，而男孩也成長為了一個男人。]

[戰争爆發，男人代表自己的家鄉參戰，他對蝙蝠說：“我很快就回來。”]

[那時候，他的小妹妹才剛到他的膝蓋，“等到她的身高有我腰那麼高時，我們就能再見了。”他笑着摸了摸妹妹的頭，走了。]

[-“可以給我一個臨行前的擁抱嗎？親愛的朋友。”

-“不行，唐突的人類。”蝙蝠斬釘截鐵地拒絕道。]

後面的内容都被黑色的墨迹塗掉了，更改的結局是：

[戰争結束了，大家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蝙蝠給人類補了一個擁抱。]

“原先的結局是什麼呢？”斯洛絲繼續往後翻，一塊銀色的銘牌從書中掉了出來，上面的名字是——“Edward（愛德華）”。

長鍊的銘牌主牌往往由士兵自己随身攜帶，而短鍊的副牌則是士兵陣亡後由戰友帶回。斯洛絲仔細端詳着手中小小的金屬片，“這塊是短鍊的，所以說……”

“愛德華根本就沒有從戰場上活着回來。”

這個“愛德華”和遊戲中的死于意外事故的“愛德華”顯然不是同一人。

“是祖輩，祖先？”

………………

[你是被詛咒的公主嗎？]

[不，我是被詛咒的魔鬼。]

[可是哥哥說你是公主。]

[……]

[好吧，那我就是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