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雨生魔和狼野塵一進車廂,就被皇甫澤一針戳倒,暈乎着就被擡上了雲麓天宮。
等到狼野塵再次醒來的時候,雲麓天宮的暮鼓正好敲到了第八下。狼野塵推開窗戶,帶着些微清苦味道的桂花香飄了進來。放眼望去,層巒疊嶂,山間的晚霞也隻剩下了薄薄一層,終年不散的雲彩給這山上又多添了幾分仙氣。
“你應該一個時辰後醒來的”一個清冷低沉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皇甫師兄還是留手了”狼野塵頭都沒回,笑着回應到。
皇甫澤走到狼野塵的身邊,比狼野塵足足矮了一個頭的身高和圓圓的臉讓他永遠看起來像個少年,可實際上的皇甫澤年紀無人可知,大家知道的隻是皇甫澤因為練功走火入魔導緻身形巨變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二十年。
皇甫澤看着狼野塵認真的說道,“我沒有留手,封瞑九針在你身上崩潰的速度加快了。剛才,我跟三師姐一起對你和小雨的身體進行了檢查。你的問題很嚴重……”
“能有多嚴重,總不能九根針同時崩開吧!”狼野塵的笑容裡滿是諷刺。
“封瞑九針,三針封上、中、下府的内力,再三針封天、地、人的情感,最後三針封神聰、腦戶和頂空的記憶。你自己也清楚,你現在明顯出現了負面的情緒。我們隻能保證我們會盡全力讓掌管記憶的三針不崩潰,但是其他六針可能真的要無能為力了!”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皇甫澤也很無奈,北境大金帳的灌頂秘法被号稱世上第一邪功,與北離的大椿功并列,世人隻知道修煉這門功法大成後會通天徹地,無所不為,但是沒有人知道修煉這門秘法之後失敗會是什麼樣子?
狼野塵看着遠處長歎了一口氣,“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看着這個樣子的狼野塵,皇甫澤有點悲哀,不是因為挽救不了的那種悲哀,也不是看天才隕落的那種悲哀,而是更深一些,讓人說不出來的那種。
雲麓宮從來都不缺天才,也不缺努力的天才,更不缺吃過苦受過罪的天才,甚至包括夏國師也說過,如果一個天才沒有經曆過苦難,那就如同一塊琉璃一樣,隻是外表漂亮而已。
可是狼野塵不一樣,從她第一天來到雲麓宮,從他們師兄弟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們就知道她不一樣。小師妹曾經打趣過,這也許就是飛舞在秀水麗川中的白鶴第一次看到在草原上奔騰的野狼的感覺吧!
那種來自于靈魂中的野性和韌勁會讓人覺得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在她身上發生,可是現在這個靈魂終于要消失了嗎?要被來自于灌頂秘法中的詛咒拖到無底的深淵之中嗎?皇甫澤希望自己永遠不要看到這個結局。
“師兄,皇室的胡中官來了。”一個穿着白色山水紋的青年在外面畢恭畢敬的請示到。
“估計是請雨哥回京的吧,都跟他說了,他哥催了他很多次,就是不信。”狼野塵在一旁嘟囔到。
皇甫澤不悅地皺起眉頭,“敖雨不是在萬福萬甯宮嗎,來這裡幹什麼?”
青年回到,“胡中官傳達的旨意是陛下想見見兩-位”。
還沒等皇甫澤說話,狼野塵立起身體,大大滴伸了個懶腰,“正好想出去走走,再躺下去骨頭都要散架了。”
皇甫澤按住狼野塵的胳膊,露出了不同意的神色,狼野塵拍了拍皇甫澤的手,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門外。
而此時在山下卻月城的行宮裡面,除了簡裝便行,急着想見自己弟弟的南決帝王以外,還有一位年華正好,美豔驚人的女子陪同。
從馬車外面看過去,那女子高挑的身材,玲珑的身段,如瀑的長發,淡雅的氣息,即便隻是個背影都會讓人浮想聯翩,射日城裡所有的女子都為這個女人背地裡咬過手絹,羨慕嫉妒過。
這個女子就是被譽為射日城第一美女的第二月,十年前神秘出現在射日城中,與新任帝王的心腹-雨生氏的家主定有婚約。
可惜十年過去,未婚妻依舊是未婚妻,但雨生氏家主也沒有接納其他的姑娘入府,兩個人之間的情況撲朔迷離。後來陛下時不時招第二月入宮,還派了專門護衛皇室的天虎衛保護第二月,這使得射日城中謠言四起,但是處在謠言風暴中心的第二月卻毫無動靜,讓人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