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不、不行、不行……”
強制發情的情潮比之前的任何一次發情期都洶湧得多,吳确已經意識不清醒了,他緊緊抓住目前還算得上涼的床單,被綁起的腳沒有力氣也下意識踢過去,不讓來人靠近。
“不行……alpha不行……你放過我,不要、不要……”
更多的眼淚奪眶而出,楊時安抓住他的腳腕,沒有強硬往前,但無法掙脫讓吳确的精神狀态更糟糕。
“求、求你了……你别過來……盛忻……”吳确聲音已經染上哭腔,難耐中兩隻胳膊亂晃,最後垂到臉上,遮住眼睛,“别、你别過來……”
“我不是盛忻,”楊時安心裡悶痛,釋放更多的安撫信息素出來,把他腳腕上的束縛也解開,然後跪在床上把他抱起,讓他倚在自己身上,輕聲在他耳邊說:“我是楊時安,是你的alpha,是最不可能傷害你的alpha。”
“别怕,這裡沒有盛忻。”
懷裡疲軟的身體一抖,滾燙的溫度讓楊時安不得不低下頭尋找他的腺體。
腺體上又濕又熱的觸感一下又吓到了吳确,他不斷劇烈喘息,難受還脆弱的現狀讓他甚至連擡胳膊都是酸痛的。
“不要……”
楊時安歎了口氣,沒有管腺體,先扭頭在吳确臉頰上輕啄一口,說:“我是楊時安。”
“……我、我好難受……”吳确哽咽道,緊閉的眼睛依然沒有睜開。
楊時安又去親他的眼睛,把挂在睫毛上的眼淚都親掉,最後隻留下唇邊淡淡的鹹味:“給腺體注入信息素就不難受了。”
“楊……”吳确終于聽清這個名字,無處安放的胳膊摟住眼前的人,幾乎沒什麼力氣地說:“楊時安……”
“幫我……”
“幫你什麼?”楊時安又把他摁在懷裡。
“腺體……”話都說不全的吳确在他肩頭趴下,漏出紅腫鼓起的腺體,“标記……”
“咬破嗎?”
吳确已經不吭聲了,楊時安感覺摟住他脖子的胳膊都松下了力道,隻好先使勁舔舔他的腺體,等到他又開始掙紮起來時,嘴上用力。
“呃啊……”
脆弱的腺體被人咬在嘴中厮磨,紅酒味幾乎鋪天蓋地的撲向他的整個身體,吳确下意識去抓住手下的衣服,又因為指尖都在酸痛而隻能在空中虛握,手指繃緊,差點抽筋。
這種絕對劣勢的境地,讓吳确潛意識以為自己要被侵犯了。
不受控制的哽咽和眼淚一聲聲掉落,等到楊時安起身的時候,他肩頭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清醒點了嗎?”他問。
吳确重新跌回床上,身上的潮熱終于減去幾分,他遲鈍地反應幾秒,點頭。
“……你幫我換的衣服?”吳确身上幹燥舒爽,身下的熱意讓他不得不把感覺放到那處。
不用換的,又濕了……
異常讓他不敢動,就這麼愣了愣神,楊時安馬上就要從視線中離開,他驚恐支撐起身體,拽住楊時安的衣服,重心半數放在他身上。
“别走!”
“嘴幹了,我給你倒點水。”
吳确顫抖揪着他衣擺的手沒有松開,根本沒有意識自己的眼淚又出來了,隻感覺眼前霧蒙蒙一片。
“不要水……”他嘴唇顫抖着說不出話。
他的一顆心,就那麼被人緊緊握住幾次,然後被動掏出,扔在那漆黑的泥土裡,一文不值。
太痛苦了。
“有問題就解決問題,發火沒有意義。”
楊時安作勢一點點拿開他的手,輕阖雙眼,慢慢半跪在床沿降低自己的高度,說:“但是我确實生氣了。”
看到那雙手又慌亂扒上來,楊時安目光定住,動作也停下,“一開始是我不好,忘了走前喝酒啃了你,斷片了還質問你,我道歉,但是你這次是想幹什麼?将感情寄托于别的alpha身上?開始覺得alpha可以信任了?”
明知道雙标源自自己,楊時安頓了下,還是繼續說道:“跟他相處了幾天,淩晨就可以随叫随到了嗎?”
“除了我,沒有alpha能對你這麼好,”楊時安面容一半隐沒在黑暗裡,“可你真的是太讓我傷心了。”
空間在楊時安的話語落地後就變得沒有一絲聲響,先前因為難受的哽咽也不存在了,楊時安避開錯愕恐懼的眼神俯視着,手慢慢撫上吳确脖頸上的傷痕。
“盛忻是誰?”
意料之中的沒有回答,楊時安看到他滾動的喉結,連指尖最後一點接觸也狠心分開了。
隻要吳确不依賴他,就永遠不會向他開口。
咬破的嘴唇又被吳确咬住,他出神跪坐在床上,等到自己的意識都開始飄忽麻木時,他聽見楊時安的聲音。
“脖子上的傷是因為他嗎?”楊時安觀察着吳确的反應,沒有着急再開口。
“……是。”
承認的一刻,吳确感覺聲音不是自己的了,就這麼眨了幾下眼睛,大顆大顆的淚水打濕床單,與夜色融合在一起。
沒有嘶吼,痛苦壓抑的氣息卻在房間彌漫,吳确手指一抽動,咬住的唇也在落淚那一刻松開了。
好像有什麼一直支撐的東西碎裂開,随着吹過好幾個秋冬的風一起消散。
楊時安終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難耐地捧起吳确的臉,在他耳邊厮磨,忍不住發牢騷:“啊……更生氣了。”
然後又接着安撫omega脆弱的神經:“别哭,再哭真要脫水了。”
眼淚越擦越多,一直悶到有些吃痛的胸腔讓吳确忍不住抓住替他拭去眼淚的手,大腦一片空白讓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這一下在楊時安眼裡更像是拒絕。
他反握住吳确的手占據主導,語氣都淬了幾分冷意,“不直面過去,你連現在的生活都留不住。”
“你唯獨不用擔心我,我愛你,會接受你的全部。”
過了半晌,不知吳确給自己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設,楊時安終于等到他開口。
“事情發生後他說,要記得教訓……”吳确沒有哪一刻像現在一般感受到自己在顫抖,想起這句話,他有點想笑,那一秒勾起的唇角比哭還悲傷。
“我也告訴自己,要記得教訓……”
“你……”吳确不敢看他,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别、生氣…”
“盛忻不應該再在你的記憶裡駐足,你也不需要教訓。”楊時安一下又一下舔着他又開始鼓起來的腺體,感受着身下人顫抖又始終不肯擡手抱住他說,“說出來,我就不生氣了。”
“……什麼?”
“說出你想要什麼,還會有獎勵。”
過去的種種或許已經留下太多傷疤,但他不希望吳确接着被套上枷鎖,被苦痛淹沒。
“我……”
吳确聲音也在跟着顫抖,說實在的,不同以往的這種感覺,真的很想讓人狠狠欺負一次。
“啊、難受……”已經不知道是清醒還是混沌了,喝酒也從未到達這種程度,吳确口中不停分泌唾液,他現在非常渴求觸碰,這種情緒已經惹得他不斷掙紮。
“直面自己的欲望,嗯?”楊時安又輕輕一吻,那是沒有侵略性的輕撫,“我在。”
啪!
腦袋裡宛如細絲、搖搖欲墜的理智,終于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