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茶,前奏倒是長。
顧艾被投喂了一些蝦餃、酥皮點心後,人便愉悅了起來,悄悄的甚至晃了兩下腳。
不過她又想起來自己的身份,積極主動地要喂祁慕吃。祁慕允了,隻是這樣,右手就閑了下來。
他手閑着時,喜歡玩顧艾的耳朵、臉頰、鎖骨,這次又拓展了一下範圍,不知不覺伸進毯子,摸上了她的大腿。
怎麼說呢,比摸其他地方可色氣多了。
而且他忍不住就想起剛才在窗前看到的畫面,不由感慨,這高開叉旗袍确實方便辦事。
顧艾人都僵了,忍不住夾緊了腿,又蹭了蹭想把他的手擠開,結果被人咬了耳朵。
她的耳朵很敏感,往常祁慕隻是輕輕地咬,她炸個半邊頭皮也就忍下了,偏生這次他還順帶着舔了一下,惹得她整個人都繃了起來,僵了好一會兒才緩下來。
祁慕親了親,這才把手抽出來,隔着毯子搭在她膝上,悄聲笑說:“先記着,以後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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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續陸續又出去端過幾次菜,第二次回來時,說有人問顧艾是哪一家的。
“我說,我家爺喜歡幹淨,是從半球裡帶出來的侍女,衣服是剛買來添趣的。”
合情合理的解釋。
倒是顧艾問了:“半球裡還有侍女嗎?”
祁慕用下巴示意程續:“看,侍男。”
程續:“……”好氣,想揍。
祁慕玩着顧艾的手,問她:“你是以為半球裡人人平等?”
顧艾搖搖頭:“不是,我以為大家都有工作。”
“侍女也是工作。”
“陪……陪.睡的工作?”
“合同上寫的肯定是正經工作。”祁慕笑笑,“實際上具體要做什麼,就看雙方商議了。”
早茶吃了很久,三人是十點左右到的,磨磨唧唧吃到了一點多。
臨要走了,顧艾又開口喚人,有話想說。她剛補好妝,唇上是嬌媚的顔色,小嘴兒一張一合的,很是誘人。
祁慕便盯着她的小嘴看,讓她說就是了。
其實一開口,顧艾就後悔了的,覺得自己逾矩了,但這時候祁慕正等着,她隻能硬着頭皮說下去:“慕爺,等你們回半球了,我怎麼辦?”
她垂着頭,不安地在背後攪着手指。就目前看來,祁慕待她很好,想來是不會把她随便丢了賣了的,那,把她一個人留在小房子裡嗎?要是求一求,能不能送她去新芽半球?
祁慕的視線從她的雙唇移回眼睛,見她眼裡充斥着彷徨無助,微微歎息。
還是問到這個了,那晚上他沒有說下去的事情。
早有準備,所以祁慕也沒跟她繞彎子,直說道:“會給你弄張居民芯片,把你帶在身邊。”
居民芯片!
他能弄到居民芯片……!
但心情的起飛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顧艾迅速冷靜下來,并越發緊張:“那要是……膩了呢?”
她想得可真周全,他都沒法含糊過去了。
祁慕用力揉她耳朵:“就不能争氣點,别想這種事?”
“……”顧艾不吭聲了,但視線執着,想要個答案。
兩人對視片刻,最終是祁慕歎了口氣,一邊摟着她的腰把她往門口帶,一邊惆怅地說了實話:“要是不喜歡了,就給你弄張居民芯片,送你進半球讀書。”
把你的人生,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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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顧艾都是恍恍惚惚的,就因為那句話——送你進半球讀書。
直到進了屋,程續拿來卸妝工具,要教她卸妝,她才思緒回籠,拿着卸妝棉看向祁慕:“慕爺……”
祁慕偏頭看她,笑說:“你可以想一想,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做。”
見他要走,顧艾急忙忙去拉他,卻在他問“這麼快就想明白了?”的時候,松了手。
早茶吃了太久,祁慕錯過了午睡,現在不困,卻又覺得累,便回房在落地窗邊坐了,挑了個新出的遊戲下了玩。
前幾天不是玩顧艾了,就是陪她一起閑坐看書,倒沒想起玩遊戲來。
他和程續在焦土上行走了三年有餘,兩個大男人總沒那麼多話可說,大多時候是各做各的。程續需要整理家族事務,初步處理後交給他審閱,相對來說,他的空閑時間多很多。
顧艾的出現,确實讓他的生活發生了改變,像是平直的道路上開出了紛呈的鮮花,她新嫩有活力,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山川河流、星空海洋,她什麼都喜歡。
養着她寵着她,看她眼裡漸漸有了光彩,竟也是件有成就感的事情。
但這樣的快樂,到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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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過了一個小時,顧艾才從外面進來,手裡捧着零食小盒,還有一杯金桔檸檬氣泡水。
現在她被允許進廚房了,也學了些簡單飲品的制作。
祁慕托腮看着她,小姑娘還是素顔漂亮,膚色白皙,五官清秀,像是盈盈夏荷,隻看着,都有撲面而來的清爽之感。
不等祁慕開口,顧艾便甜甜地喊了聲:“慕爺~”
祁慕撚了顆鹽漬梅子放進嘴裡,也就不開口了,等她自己說。
顧艾觑他一眼,往他那邊挪一挪,小聲請求:“您能先笑一笑麼……”
“這麼怕我?”
顧艾頭皮發麻,面對不笑的祁慕,需要十倍的膽子她才敢開口……
畢竟看祁慕的态度,不管選哪一個,都不是正确答案。也不知道,她那種投機取巧的答案,能不能讓他滿意。
祁慕還是笑了下,隻是笑得清淺,僅僅像是為了安撫她。他把人拉到懷裡,當作抱枕摟着,不過接下去說的話,卻不是很親密了:“如果你選第二條路,那我就不睡你了。”
顧艾腦中警鈴大作,皺着秀氣的眉,思緒轉得極快,脫口而出:“下一句就該是——我膩了,明天就送你去讀書。”
祁慕咬了她耳朵,下口有點重,像是惱羞成怒,又是笑着的:“這時候腦子倒活泛。”
這是默認了吧!顧艾被他鬧得根本沒法組織語言,隻能嗯哼着扭身躲避。
祁慕去親她的耳後根,又緩聲安撫她:“别害怕,我不會生氣的。最多,今晚咬你咬得重一點,當作臨别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