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子斐又湊在自己耳邊以氣聲說:“不過…”
可這才開了個頭,吐出兩字,常樂正聚了神來聽,他卻含了話音,再沒接着說下去,常樂覺得奇怪,止了半截子的話音,從遠處收回點心思,就要轉眼去看他。
“不過。”子斐按着她的腦袋,又重複了那兩字,來了個大喘氣後,才在伸了戴着戒指的手,以中指指根在常樂手背上蹭了一下後接着說下去:
“你可以以我們二人的身體為媒介,用神魂引導靈氣攜帶上我的靈識入其中,再流轉牽引回去與素銀接起循環,可以提高素銀效用。
不過時間不能太久,一是素銀受不住,二則雖你為主導,但我體内的靈氣實在不多,經不起它消耗的。”
常樂雖覺子斐語氣很是奇怪,可這點疑惑又不是多急,之後再問也可,那邊要是錯過了,她可就真不知人家在搞什麼鬼,那不就得抓心撓肝好長一段時間?
是以,在聽了子斐後言,她估摸了下,覺着時間也無需太多,夠她看個大概就行,于是輕聲問:“一刻可否?”
她見子斐微微點頭,搭在他後腰上的手收回,尋到他的手握住他的拇指,使二人拇指相對,立時就控着大量的靈氣與神識相混,循着二人相合的少商穴彙入子斐體内。
才尋見子斐經脈中慢悠悠流淌的靈氣,将其包裹起來,相攜一起在他經脈中運轉,入了隐元戒後循回素銀之中。
而後果見素銀綠眼外圈蒙上一圈白線,再傳入體内之效便強上了一大截,隻是吞吃起靈氣來,也比之先時翻了不知多少倍去!
常樂尋思:‘用不上時不知道,這一用之下,我這還隻是主動在其中稍借些力來而已,這隐元戒吞靈氣未免也太狠了些吧?
别說阿斐那點子靈氣經不起造,即便我現在靈息圓滿,怕也堅持不過一二刻去!’
如此想來,她怕子斐那點靈氣連一刻都撐不住,趕忙用自己的神靈之氣将子斐的靈氣靈識都裹得更緊了些。
而後忽覺子斐呼吸一重,低了頭就趴在了自己肩窩内,正要問呢,卻被往此而來,即将碰頭的兩名修士引走了大半心神。
于是因要留心那邊,她對于子斐異樣的察覺,一時之間就沒那麼靈敏了,隻輕聲問他:
“阿斐,可是我的靈氣過多,又在你經脈内引起不适了?”
問着此話時,她已是沉下心去細察子斐經脈可有不适反應,打算一有不妥,便立馬撤回靈氣,畢竟這從根本說來也隻是看熱鬧而已,總不能為着這個傷了身體。
埋在她肩窩裡的子斐呼出氣息更熱,隻是他搖着頭,隻甕聲甕氣的簡短說了一句:
“我無甚事...你、你繼續就是。”便不言語了。
常樂說不清子斐那語氣,感覺實在奇怪,她想到一種荒唐的可能,隻是一轉念就自我否決了。
再又沒有聽出子斐隐忍的語中有難受之音來,确實未覺他有何大不妥之處,遂先暫放下疑惑,将心神都牽挂到那鬼祟的讓她一見就覺甚有蹊跷的二人身上。
修士大多注重隐私,一般隻要談話,基本都會下意識附帶上隔音罩攏在周身,隔音之法常年圍身不收的也大有修士在。
何況是這大半夜的,兩個看起來就不是在幹着什麼好事的修士了,因此,常樂實在好奇,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偷聽到什麼,可不光明的法子她又沒準備,隻得心下暗道一句:
‘回去得想想法子,造個好使一些的,可竊聽的靈器出來才是,這樣也忒不方便了。’
眼下索性她還略能讀懂些面唇之語,又覺這看着就像是要做什麼壞事的兩人必是一夥的,這就小心斂好神識,潛在暗中細等偷窺。
隻見那兩人果不出她所料,遮掩着身形在一隐蔽處碰了頭,看其中一花衣裳的家夥,急吼吼的先開了口:
“劉老五,你小子那裡有什麼進展沒有?”
“你小子亂喊什麼,老實叫一聲劉武能要了你的命去?”那叫劉武的黑衣修士翻了個白眼:
“看你這樣,我都不用問,都知道你什麼收獲也沒有。”
花衣裳修士嘿嘿一笑:“這回你可猜錯了,我可實在掌握了點東西,你就說要不要和我交換交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