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此陣素有陰陽轉換變無倫,來客何能查其迹之說法,循環交替隐晦不可算是此陣出名的特點,是以一般以這陣為陣基的密境,都是大能作為暫息之所的随身私境。
可就這一路來看,這裡面除了五行調和之氣算是用了極大心思,餘下妖獸靈植雖然遍布,但咱們也遇上好些了,這其中的妖獸就沒超出二階三級的去。
且此處靈氣雖濃郁,但也還及不上以一陽還複陣為陣基的密境靈氣的濃度,以此些作為大能私境來說實在有些粗糙,說是給小輩的玩意兒還差不多,我這就不太能确定。”
仲慕斬了一連串藤蔓尖下來,用靈氣随便裹着就一把丢向周連青,方對着子斐笑道:“這有什麼好不确定的,咱們這是怎麼進來的?不就算是被抓入了私人随身密境内嘛!
那小家夥兒本身境界又沒高出我們多少去,這裡邊妖獸有的都要比他本身還要厲害,也許妖獸就是喜歡把高階段的密境壓低了給小輩玩兒呢?”
周連青頭也沒回,斷齒向下串了一串藤蔓,用勁一振,藤蔓連串的斷開,剛好連着仲慕丢過來的藤蔓一道收起道:
“如果是那小子長輩專門給他煉制的,那就說得通了。”
釋惟則盡量将遍布體内的神識範圍盡量收入五髒六腑之内,盡力不讓神識入血液靈氣循環内,他忍着疼道:
“我想這密境要是那小火雞兒能完全做主,那咱們全進來那會就會該又被丢出去了,畢竟人家又不要咱們幾個。”
子斐也道:“我也是這樣想的,畢竟這處密境看來對溫養那隻小火鳳體質有好處,最主要的就是作為密境,哪怕基陣和複陣等陣類結合再巧妙,裡頭的靈物種類置放再是五行相生俱全,那也成不了自在循環。
這就必得常常放在靈氣極濃郁處溫養,越高等階的越是如此,如果真是以一陽還複陣為此密境陣基,那隻小火鳳就算想,那也尚無做其主的資格的。”
他沉吟一會又蹙起眉頭道:“我原先對此境猜測不過是低階中級的五行循真木靈境而已,可現在若真是以一陽還複陣為陣基,那怕是五行真境了,如此,此境最低也該是中階低級的元嬰境!
要真是這樣,怕隻怕這些築基靈物不過隻是一塊劃給那小火鳳的地盤,若是無人放我們出去,而我們又找不到出去的法子,那時間一長,我們又隻是闖入此境的生人,隻怕....”
子斐未盡之語已無需多說,這一塊頓時隻剩下打鬥之聲回響,不過常樂随即打破了這種沉默,頗有些不管不顧挑眉道:
“反正我們都隻是築基期,這地方真要我們的命我們總也活不到出去的時候!
能在築基期就獨自組團闖蕩一把元嬰境,說到哪兒去,咱們也是頭一份的!何必管他那麼多,順着這一路下去攪他個雞飛狗跳,也不枉來此一遭!”
仲慕和釋惟頭一個附和,仲慕笑道:“哈哈哈,說得好!且看小爺提劍鬥蒼穹,空拳闖真境!”
釋惟聳眉咧嘴道:“嘶~很是很是,即得入海,取舍皆有定數,我們自該順其自然而為,也算是無為者,即行無為法也。”
周連青什麼也沒說,不過是下手更加利索了兩分。
子斐見他們如此便歎道:“你們說的也是,罷了,現在我們已在這裡邊,想這些不過是徒添煩惱,索性先不管罷!”
又快語道:“即算不準陰陽交替,那就以眼前實際看到的為主,這纏水絲都出現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離開這裡。”
于是轉頭對常樂道:“纏水絲不懼火,常樂你用木靈氣試試,靈氣弄得濃郁些,不一會它們自己就會放棄血肉纏上木靈氣了,你們再用靈氣裹體以避血色香氣,就不會引此物上身來。”
常樂聽子斐這樣說,略想了想,先是讓自己與子斐身外嚴密的附上一層靈氣。
等見所有人隻剩下釋惟被附着右手一個缺漏處時,這便伸手凝神聚了外界木靈氣,形成一個略凹的木靈氣漩渦在釋惟手旁。
那些緊緊攀附在釋惟手背的纏水絲本來一動不動,随着凹陷處木靈氣越發濃郁凝實,那些纏水絲肉眼可見的在變長。
不過一會子功夫,本來整整齊齊短絨狀的纏水絲變得參差不齊,短如先前的也有,可多是長至寸許的,輕飄飄的放棄了釋惟的手背,轉而投入木靈氣的懷抱中。
釋惟松了口氣,趕忙止了血就遠遠跳開,周連青以金氣為半圓靈罩擋住圍上來越發好戰靈巧的藤蔓,松了口氣,取了一個空丹瓶丢給常樂道:
“常樂,此物可用丹瓶裝好,以水靈氣封口就會暫失自主性,這東西據說尋常且難引的出來呢!你可别讓它們又回了這藤蔓中去,我回頭要拿着它好好研究一番!”
釋惟轉身就加入了戰鬥,這時看向周連青奇道:“連青,這纏水絲說它是妖獸也不像,說是靈植也不能單生,這也還沒到二階,你還要它來煉丹不成?”
周連青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之前偶然看到寫這陰陽纏水靈藤的書上有提過一句怎麼收集,說着是它能用來煉一種丹,且作為原料,這一物非常難以引得,但具體可煉什麼我卻也不知,這都遇上了,先收了再說!”
常樂這時收回向着四處細看的雙眼和神識,随手将那些纏水絲按着周連青說的封禁好收了起來,同衆人傳音說了句:
‘你們掩護我,我去想法子撅了它的根須咱們再跑,不然等會不說打不打得過了,恐怕跑都跑不過這東西!’
這就斂了氣息,向着燕堂那處悄聲摸了過去,周連青極快的與她傳音道:
‘常樂,藤根雖懼火,但常火等階低于它無用,釋惟靈根乃火中極品,讓他跟你一起去!’
常樂頓了下,應道:‘也是,釋惟你來主攻,我在你左右護持。’
釋惟對着周連青他們道:“你們倆在這好生牽制住這些黑藤,别讓我和常樂給它們當了包餃子的餡料啊,我這就去了!”
子斐看了常樂一眼,随即拉住釋惟叮囑道:“一見藤根縮回根須就盡快将它收起,要是讓它跑了,那可就是白忙活一場。”
釋惟趕忙收住去勢問:“這靈藤是二階的,還是上了二品的呢,藤根我該拿什麼器具收它呀!”
子斐忙道:“陰陽纏水靈藤藤根不具備單獨攻擊性,隻要有一階九品往上的金玉寶器就可收住它。
再不行用一階極品上的溫白玉器先裝着,等藤根被制,再讓連青趕去,及時在玉器外邊以本源金靈氣下一層短效禁制也可暫收住它!”
一旁的周連青趕忙從藤蔓包圍中,分神掏出一個一掌高的金錾花托蓋白玉碗盤丢給釋惟道:
“這是一階極品的海棠松石金玉碗,玉碗内壁還有潤木符文,正是我備下收此類靈物的。“
釋惟接下,這就再抽身追常樂去了。
常樂和釋惟在周連青二人的幫助下,避開大部分藤蔓向着陰陽纏水靈藤根部而去,常樂二人在接近藤蔓根部時,看着藤蔓根上部分青黑略淡,已經有些許黃褐色夾雜在其間。
且圍在根部的這些藤蔓比之外部的更加靈敏迅捷,好些時候都險些發現了她二人,對準她們做出要攻擊的姿态,其後越發頻繁的對她們開始進行攻擊。
她與釋惟擋過一波襲擊,互對視一眼,踩着腳下粗藤趕忙加快往裡去的速度,隻是越往根部走,其藤越多越緊密。
眼見得根部已在眼前若隐若現,釋惟幹脆直接從此處動手,他手間壓縮着已然大半接近黃炎的火團,其中溫度灼燒着周圍空氣都有些扭曲起來!
更别提本身喜陰的陰藤了,它們亂舞着想要離釋惟遠遠的,可這是它們的根須緊要處,不過一瞬間又都不顧其他反身再擠了回來。
釋惟要的就是這本能懼怕的一瞬間,他雙眼利光一閃,抓準時機,不管已經迷進眼中的的大汗,額角青筋暴起,将手中蘊含大量本源火氣的火團向着根部處推去!
常樂在他身後早已全盤接過來自藤蔓的攻擊,正與一群藤蔓酣戰不得抽身之際,眼見一小群大半已化為黃褐色的尖利藤蔓散發着強烈的靈氣波動,不知何時繃得直直的,尖部一齊對準了釋惟。
藤尖首次在從藤身處抽調靈氣凝于尖部,随時有聚靈完成,發射出來的可能!
她心内頓時有些着急上火的感覺,她正面對決過這些藤蔓,切身感受過它的威力,何況這次看起來尤其厲害?釋惟這一下要是給擊中了,想也不用多想,基本上就是個被串成破篩子的下場!
常樂兩手各持一根的斷齒已經揮舞出殘影,腳下在起伏不斷的粗藤上走動,想向釋惟那處挪移,可這些藤蔓就像約好了一樣,集體不管不顧的纏緊了常樂,根本不給她留一絲回援的機會。
她正要再凝了火木靈氣試試會不會再有那奇異綠焰出來,隻是心内想着方才循着烈焰決的行經方式改了一點的火焰箭雨。
雖然威力改的平常,根本已經算是小型法決,及不上中型法決的烈焰決,可若是二靈結合的基本邏輯沒錯,那箭尖攢着的一點綠意也不至于除了多吸引一些藤蔓之外,根本一點之前那種綠焰的用處都沒有發揮出來!
這樣一尋思,常樂覺得保險一點還是再用烈焰決為好,她先前打算一人前來時,便是想到之前烈焰決混了木靈氣進去起到的效果。
不過實話說來,她現在用烈焰決尚十分勉強,要是沒能一舉将這藤根拿下,那到時靈氣神識耗空的她和釋惟兩個就隻能困守待援了。
不過雖有這樣的擔憂在腦内來回閃過,常樂卻早在考慮這些之前,先就立馬單憑神識在身前聚起一片威力不小的火幕,以此擋開糾纏着她的藤蔓,便毫無猶豫的騰出雙手來施起烈焰決。
她識海中神識如開了閘的奔騰流水,向下彙入靈經脈,極力控着大量輸出的火木二靈氣。
常樂雙手間一點飄搖的綠焰‘噗!’的一聲燃起,搖曳着靈巧身姿,吸取來自常樂身内的靈氣,以壯大自身。
可不知這藤蔓是否對此有了記憶,一感覺到常樂身上氣息的變化,原本激烈的攻勢陡然變得更加瘋狂起來,常樂神識聚出的那點強勢之火根本扛不住兩息,瞬間被藤蔓打得散碎!
常樂見此,周身分了些靈光湧起護住頭部等要命處,咬着牙硬是不管那些向她糾纏拍打而來的尖利藤蔓,兩手指尖個個都恨不能與空氣摩擦出火花,好能立即完成對烈焰決所需要靈氣的抽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