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人打過招呼,穆越就離開了,走之前拍了拍祝聞琅的肩膀表達友好。
【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攻擊我,我卻不能還手。】祝聞琅心情沉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忍。】
【……請停止你的腦補。】原著有些無奈,它是不是該阻止祝聞琅高強度的網上沖浪?
【開個玩笑嘛。】祝聞琅的語氣陡然變得歡快,【我挺喜歡這地方的,幹淨又清淨。】
音樂酒吧自然少不了樂器,小提琴、大提琴、手風琴……除了管弦樂,還有一台典雅沉穩的黑色三角鋼琴,但沒有架子鼓這種一錘震天響的。
祝聞琅四人占據了至少能容納十四人的卡座沙發,這邊視野開闊,坐的人卻寥寥無幾。
于騰一直在和他的手機纏纏綿綿,喝了什麼、看到什麼,都要拍張照片分享給手機對面的人。
據祝聞琅記憶裡所知,于騰對另一半的眼光很高,之所以和上一任校花女友分手,是嫌對方太粘人,經常突擊查崗還愛煲電話粥。
【我對他雙标的行為表示譴責。】祝聞琅對原著說。
“我去唱歌,阿琅想聽什麼?”穆越沒要求他唱什麼,冉清讓征詢祝聞琅的意見。
祝聞琅想了想,問:“你會唱英文歌嗎?”聽外語歌的人應該比較少,聽懂歌詞的更少,冉清讓再唱情歌的話,他能不那麼尴尬。
“會一點點,不太精通。”冉清讓謙遜地說。
演奏區域做了單獨的擡高,離地面大概有二十厘米。
冉清讓腳步輕快地走過去,打開琴包取出吉他,姿态從容地坐在高腳椅上。
“喂。”冉清讓試了試麥克風,他的聲音被音響清楚地傳向四面八方,“這裡是Ran,兩首歌送給大家,獻醜了。”
冉清讓出門在外用藝名,雖然沒聽過這個名字,但看到有人要表演,全場很給面子地鼓掌歡迎。
出乎祝聞琅的意料,冉清讓沒唱情歌,而是唱了一首祝聞琅耳熟的勵志歌曲。
根據原主的使用習慣,視頻軟件經常向祝聞琅推送自律學習的視頻,冉清讓唱的這首歌常常被這些視頻用作背景音樂。
祝聞琅忍不住東張西望,想看看有沒有人突然掏出真題和筆開始奮筆疾書,雖然聽着離譜,但可能真的有人想這麼幹呢?
發現祝聞琅有些坐立不安,左佩川低聲詢問:“怎麼了?”
“我想在酒吧學習,你覺得可行嗎?”祝聞琅不假思索地說。
左佩川:“……嗯?”
祝聞琅是在擔心上周的期中考試成績嗎?
左佩川略一思忖,覺得自己明白了祝聞琅的憂慮,于是安慰對方:“你有很多比賽證書,可以加學分。”
這和學分有什麼關系?祝聞琅就當左佩川在誇他了,找話題和不玩手機的左佩川聊天,“你的酒好喝嗎?”
“你要嘗嘗嗎?”左佩川把酒杯遞給他。
“不用。”祝聞琅擺手,“我就是好奇什麼味道。”
左佩川收回手:“像春天的花草香,酸甜平衡。”
這形容很是詩意,祝聞琅下意識看着那杯藍紫色的酒,構想出一片盛開着五顔六色花朵的山坡。
鮮花和青草散發芬芳的香氣,在春日的暖風裡混雜發酵,蝴蝶與蜜蜂辛勤勞作,齊心協力釀出一杯酒……
台上的冉清讓握着吉他微微鞠躬,把吉他放進琴盒收好,神采飛揚地回到祝聞琅身旁。
“你唱得真好。”祝聞琅對冉清讓說,“讓我想當場學習。”
祝聞琅這樣表述自己的感覺,一定是很喜歡他唱歌。冉清讓如是想。
冉清讓知道祝聞琅熱愛學習,雖然不知道祝聞琅會不會遊泳,但祝聞琅在知識的海洋裡肯定如魚得水。
有冉清讓打樣,其他人躍躍欲試上去演奏,場子一下子熱起來。
長相清秀的男酒保端着托盤過來,把四杯酒放到四人面前的茶幾上,“請慢用。”
“上錯了嗎?”左佩川叫住對方,“我們沒點這些。”
“是老闆送的,請各位品嘗。”陌生的酒保解釋,“都是店裡的招牌,度數很低。”
祝聞琅轉頭看向吧台,和瞿陽聊天的穆越遠遠朝衆人揮了揮手,祝聞琅向對方小幅度地回招。
【你在向他示好?】原著問。
【這是投降。】祝聞琅的口吻帶着視死如歸般的平靜。
——喝酒的情節要來了。
熱烈的橙紅色與夢幻的粉紫色,祝聞琅艱難抉擇,其他兩杯都帶有綠色,被他直接忽略。
祝聞琅端起橙紅色的雞尾酒嗅了嗅,好像有點橘子味,他喜歡,忍不住抿了一口,果香濃郁。
冉清讓拿了祝聞琅沒選的那一杯,看出祝聞琅剛才的猶豫不決,他貼心地問:“要不要嘗嘗我的?”
既然對方這麼說了,祝聞琅淺嘗辄止,感覺沒有自己選的甜。
酒吧陸陸續續地進人,把所剩無幾的散坐占滿。
幾個年輕人有男有女,朝祝聞琅這邊走來,領頭的沖鋒衣青年眼睛一亮,熟稔地開口:“于騰,真巧啊,在這裡碰到你。”
聽見有人叫自己,于騰擡起頭看到熟人:“好巧,盧誠,你也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