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綏看着李扶生輕車熟路地打開一戶人家院子的門,門很破舊,沒有鎖,一推就開。
“我聽到有貓叫聲。”
這時一直埋在夏安綏袖子裡的煙寒出聲,“很小聲的貓叫,氣息很微弱,像是要死了。”
夏安綏聽了煙寒的話眉頭微蹙,白露野怔怔地,嘴裡低聲道:“又是貓……”
“喵!!!”一聲凄厲的貓叫從院子當中傳來,夏安綏想要破門而入卻發現這院子外面有一道屏障!
這道屏障将夏安綏和煙寒都擋在了外面,隻有白露野沖了進去。
原來是這個東西在之前屏蔽了夏安綏對珠子的感知。
不過或許是因為這道屏障不是刻意用來屏蔽夏安綏對珠子的感知的,夏安綏隻要專注一些,還是能夠找到珠子的位置。
白露野并沒有發現身後的夏安綏沒有跟上來,他已經沖了進去,跟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踢開們就見到了恐怖的一幕。
往日裡風度翩翩的白面書生,此刻正穿着一件髒兮兮的衣服面目猙獰,袖子高高挽起,一隻手正拎着一隻黑貓的後頸皮,另一隻手扯着黑貓的前腿用力往外掰。
可以看出,這隻黑貓的腿已經被扯斷了!
而在房間的一角,有好幾個鐵籠子,裡面關着不同花色大小的貓,個個瘦弱不堪,身上傷口深淺不一。
“白露野?”
李扶生被闖進來的白露野吓了一跳,他眼底閃過慌亂,一直在手上掙紮的黑貓死命掙脫了他的手,可是因為傷了腿,隻能在地上喘息,無法動彈。
“李……李扶生,你在幹什麼?”
白露野已經被這一幕震得大腦空白,不自覺地吐出這個問題。
即使親眼見到,還是要問一問,好像問了對方就會說是他誤會了,他剛才看見的不是真的一樣。
“李哥,你現在不應該是去學院的嗎?”
李扶生臉色發白,在陰暗的房間當中顯得格外瘆人,剛開始或許是被突然沖出來的白露野吓到了,但是現在又好像是想通了一般,無所謂地笑了笑。
“哦,今日放假,我就來這兒玩玩兒。”
他說得很輕松,就像是在幹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白露野看着他沒事兒人一樣的表情,再看着周圍的一切,地上已經變成了黑色的血迹,疼得不停顫抖的黑貓,蜷縮在籠子裡髒兮兮的那些小貓們。
空氣中飄蕩的難聞的味道,回想起剛進來看見的那一幕,白露野有些想吐,可是他還是忍了下來。
“李哥,你放假可以回去啊!”
放假?
真的是放假嗎?
放假不給李嬸兒說,還拿着書包出來,裝作是去上學一樣。
白露野瞟到放在一旁的書包裡露出來的書籍的一角。
李扶生也注意到了白露野的目光,他的臉色有點兒難看,“露野,你也要玩兒嗎?過來我教你吧!”
李扶生道:“不過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娘他們,我不想被人知道。”
白露野心裡面感覺涼涼的,忍不住後退了半步,“李哥,咱們不玩兒了吧!這些貓這麼可憐。”
白露野潛意識地覺得現在的李扶生很危險,比外面那條蛇妖還危險,而自己就像是被這個危險的生物盯住了的獵物一般。
“這些玩意兒不過是畜牲而已!”
白露野剛說完,李扶生就大聲吼道:“怎麼?你同情他們?”
白露野當然同情他們,現在李扶生在他面前簡直比他是鬼的時候還瘋狂。
“李哥……”
還不等白露野說什麼,李扶生就開始發出陰恻恻的笑聲,“呵呵呵呵——”
他看着白露野的眼睛,緩緩蹲下,從一旁地上拿出一把生了鏽的小刀就要往地上那隻黑貓身上招呼。
白露野看得瞳孔一縮,沖上去捏住李扶生的胳膊,“李扶生,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李扶生一把将白露野給推開,“你管我?這種事情又是什麼事?我開心不就好了嗎?”
白露野咬牙,“你要是不和我回去,我就把這裡的事情告訴李嬸兒!”
李扶生聽了白露野的話眼底劃過一絲狠厲,“你說什麼?”
他看着白露野問。
白露野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身體裡不斷冒出,但他還是堅定地說:“我說,如果你不和我回去,我就把你不去書院,跑到這裡來幹這種事的事情告訴李嬸!”
白露野不能再讓李扶生這樣下去了,這些貓也十分就可憐,他不明白,李扶生這樣一個讀書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看得人心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