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有妖!有妖怪!”白露野在大哭大笑一陣之後,終于想起來了廣安城将要出現的命運。
那些血腥隻要經曆過一次就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他慌亂地四處張望,想要找到那個妖怪,撥開人群跑了幾步才發現現在的他根本沒有找到妖怪的能力。
白露野現在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夥子而已。
就算給他找到了妖怪,他也隻有被宰的份兒。
可是周圍的人在白露野将要觸碰上自己的時候,都紛紛挪開,不願意與白露野沾上關系。
“露野,你這小子怎麼在這兒?”
這時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領居房大嬸兒。
“房……房大嬸兒。”
房大嬸的聲音把陷入思緒的白露野給拉了回來。
白露野看着房大嬸熟悉的,長着皺紋但祥和的臉。
想起來房大嬸上一次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慘狀。
“對,房大嬸!”白露野抹了抹臉,抓住房大嬸的手臂,給房大嬸吓了一跳。
接着,她就聽見白露野跟自己說:“房大嬸你快跑吧!妖怪要出來了!”
“說什麼呢你!白家小崽子!”
房大嬸哪裡肯相信,她隻覺得白露野這小子莫名其妙,死勁兒地抽回自己的手,卻怎麼都抽不動。
白露野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就是個神經病,或許他意識到了,但是他現在沒功夫管這些。
白露野滿腦子都是快把廣安城的人帶出去,但卻用了蠢方法。
不過這個直白簡單的辦法,更能體現出此刻白露野激動又絕望的心情。
“房大嬸,我說的是真的,快走吧!這裡馬上會有妖怪的!”
白露野着急道,聲音也越來越大。
周圍的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不約而同地讓出一個範圍來,看着這邊的拉扯。
房大嬸哪裡肯相信,見到人家就跟看戲似的對他們指指點點,臉就臊得慌,“臭小子快放開我,你這是有病,我回頭就給你娘說!”
她使了全身的勁兒掙脫開白露野的手,提着菜籃就往回跑,就跟躲瘟疫似的快速離開。
白露野見房大嬸不死心,還對周圍圍觀的人說:“大家快跑吧!廣安城不安全!馬上妖怪就要來了!”
這話重複了好幾遍,可是沒有人相信白露野的話,大部分的人都在看笑話,覺得白露野是個瘋子。
還有人覺得白露野妖言惑衆,要跑去報官将白露野給抓起來。
白露野看見幾個人真要去報官這才清醒過來,咬咬牙直接跑了。
夏安綏在上面看着歎了口氣,“總算是老實了。”
白露野沒跑多遠停在了個巷子裡,他想起來了,想起來是誰講他弄到這裡來的。
那個神秘人和那個女人。
他不知道那個神秘人長什麼樣,難道還不知道那個女人嗎?
隻要找到那個女人,就一定可以找到改變這一切的辦法!
不然送他回來又是為了什麼?好玩兒嗎?
白露野潛意識裡覺得,不是這樣的。
“看你的樣子,是真的清醒了。”
白露野緩了一會兒,正準備出去找人,夏安綏已經悠哉悠哉走過來了。
“是你!”白露野激動地看着面前這個女人。
“你……你是來幫我的嗎?”
是了,她和那個說要送他回來的神秘人是一夥兒的,或許她就是來帶他改變這一切的人。
是他的引路人。
白露野立馬就跪倒在夏安綏面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這樣卑微,看得夏安綏都升起了幾分同情,但是她沒有開口說話,反而是摸了摸煙寒的小腦袋,煙寒感受受到頭頂的觸感,習慣性地蹭了蹭夏安綏的指尖。
白露野懂了,他舉起手就開始扇自己巴掌,“對不起,是我錯了,傷了你的蛇,我道歉!”
一左一右的巴掌聲在巷子裡異常響亮,“求求你,不要因為我就怨恨廣安城!求求你救救廣安城吧!哪怕你是要我死我也沒有怨言!”
夏安綏“啧”了一聲,看着面前這個為了一城百姓跪下自扇巴掌的少年,“你起來吧!我還不至于因為這件事情去牽怒。”
白露野聽言豁然擡頭,“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夏安綏沒有搭理人,說實話這樣的流程經曆過多次之後,她也懶得裝好人去說什麼沒關系沒關系,起來吧起來吧!
夏安綏轉身走人,而白露野在身後也自覺跟了上去。
因着白露野還餓着肚子,兩人直接找了個馄饨鋪子坐下,夏安綏看着對面吃得狼吞虎咽的人,問:“你還想得起來之前的事情嗎?”
之前在楊家兄弟那裡沒有問出來,白露野這個化為了厲鬼的人應該知道。
不過奇怪的是,為什麼獨獨是白露野成了厲鬼。
白露野聽見夏安綏這樣問,咽下口中的馄饨答道:“我隻知道那家夥很大,有房屋那麼大,還很黑,一雙綠色的眼睛,很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