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閣樓後,雲罂掙脫開懷抱,直奔暖爐。
雖說陸溪岸身上也很暖和,但在這寒冬臘月,到底還是暖爐來的實在些。
她也開始準備手裡的工作,陸溪岸則在一旁幫忙,幫她在櫃子裡拿出器具。
煮茶的器具用的是風爐,這種風爐,是在唐代流傳下來的。
形如古鼎,有三足兩耳,内有廳,可放置炭火,爐身下腹有三孔窗孔,用于通風,上有三個支架,用來承接煎茶的。
雲罂将炭火放進點燃,将茶壺放置爐火上面,靜靜地等着茶壺中的雪融化。
炭火燃燒的聲音和陸溪岸的呼吸聲交相呼應,好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雪慢慢融化,雲罂把特質的安神茶放進壺中,等待着茶水煮沸。
這個過程中,她擡眼看向陸溪岸,他已經靠在桌子上睡着了。
茶水煮沸後,雲罂将茶壺取下,到了兩杯出來,準備叫醒陸溪岸,畢竟在這裡睡不舒服。
“現在幾點了?”陸溪岸嗓音幹澀的問她。
還沒等叫他,自己先醒了。
雲罂低頭看向手上的腕表,對他說:“現在已經淩晨兩點半了。”
“這煮茶的聲音還真是助眠,都給我聽睡着了。”
這一點雲罂表示贊同,偶爾她也會在網上刷到這種助眠的視頻。
她有些自責:“這種聲音确實助眠,不過大概率還是你太累的緣故,早知道我不該任性把你叫出來的,快喝了這一杯咱們回去休息吧。”
“如果現在我說我想去看海,你去嗎?”他轉移了話題。
“當然。”
“你看,你也會這麼做的。”
雲罂雖說着話,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将茶水挪到他面前。
這時陸溪岸嘴唇幹澀,正需要一杯清爽的茶水。
陸溪岸生活在大家族中,在這種家庭裡,日子自然沒有那麼好過。
可是根據這一年的相處陸溪岸好像對陸家的家産并不感興趣,畢竟陸家的産業都在京蘭,他這一年回京蘭的次數屈指可數。
至于陸家為何突然将陸溪岸召回雲罂不清楚,不過總之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陸溪岸一飲而盡,聲音帶着未清醒的沙啞:“罂罂,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都不知道我的日子會有多麼枯燥無聊,這一年在你身邊我真的很開心。”
“我在你身邊同樣也很開心。”
雲罂嘴上這麼說着,可是心中升起一個想法,一年之後她能否留在陸溪岸身邊,甚至不能取決于他們自己。
其實她不想想的那麼現實,想着隻要當下相愛就好,可事實擺在這裡總歸不能忽略這個問題。
“好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雲罂拿起桌上的茶具去清洗:“好,收拾東西吧。”
陸溪岸起身幫她收着桌面上的茶器,将它們全部放置到身後的櫥子裡。
幾個杯子在他手中琳琅作響,雲罂擔心着看向他。
這幾套茶具還都挺名貴的,有幾套還是陸溪岸專門找個老師傅定制的,萬一摔碎了她可是很心疼的。
“你站那别動,幾個茶杯摔壞了不要緊,别再讓你金貴的身軀受傷。”
雲罂說着把茶壺大件擺放進櫥子裡,轉過身去接過他手中的茶杯。
陸溪岸躲過她:“我還能連這都做不好嗎?”
過了幾秒鐘他明白她的用意,笑了:“你根本不是擔心我,是擔心這幾隻杯子。”
被拆穿的雲罂,笑着吐出舌頭,略顯尴尬。
“我才沒有。”
她說着顧不上去拿披肩,就往樓下跑去。
陸溪岸回過神拿起披肩,下樓去追她。
“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你過來。”陸溪岸追着她,“剛剛在雪地裡就讓你占了便宜,現在該我了。”
随後他一把把雲罂撈起,抱在懷裡往别院走去。
他不疾不徐的邁步走着,雲罂在靜靜地靠在他的懷抱中,覺得身上滿是寒意,試圖可以從他懷中感受到一點溫暖。
回到别院,院裡安靜至極。
隻有正廳還留着一盞燈,雲罂被抱着進到卧室裡。
陸溪岸輕柔地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則去浴室準備驅寒的洗澡水,并往浴缸裡放上驅寒的草藥。
一切準備好後,他出門去□□上玩手機的雲罂。
“去泡澡吧,驅寒。”雲罂進門的時候,拉着他一起進了浴室。
陸溪岸嘴角揚起,打趣她:“我可以自私的認為這是邀約嗎?”
雲罂白了他一眼,側過頭去,沒有回答。
男人蹲下來,幫她把每一寸肌膚洗幹淨,随後從浴缸裡将她撈出來,裹上浴巾。
他動作輕柔地把雲罂抱到床上,開始解着自己襯衣上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