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稍許，傅淩霄問：“真要養？”

姜歲毫不猶豫點頭：“要養。”

傅淩霄又問：“可有毒？”

姜歲答：“皆無毒。”

傅淩霄：“……”

他看了看桌上的小玩意兒，又再次看向姜歲。

姜歲面容依舊，臉上是溫和淺笑，沒有催促的言語，隻在方才的話語後安靜等待傅淩霄的回答。

傅淩霄心下暗暗歎息一聲，再開口時嗓音夾雜着一絲無奈：“在王府養這些東西，不太合适。”

姜歲眨了下眼，聞此言，眼神瞬時暗了些許。

傅淩霄見狀，又立刻接着說：“我在诏刑司那邊有個院子，不在主街上，比較僻靜，你若是想養這些東西，可以養在那個院子裡。”

“養在王府，日後恐會因此生出些難以說清的麻煩，也于規矩而言不太合适。”

姜歲說：“我這是小蛇和小蜘蛛，養在别的地方不好照顧。别人來養，我不放心。”

她看向傅淩霄：“要不，我搬過去住？”

傅淩霄一愣。

姜歲解釋：“住在單獨的院子裡，身邊人少，規矩也會少些，這些小玩意兒自然也就可以養了。”

她朝傅淩霄露出個笑容：“如何？”

傅淩霄眼簾垂下些，眼珠微動，在認真思索着姜歲所言之事。

搬出去住，也并非不可。姜歲不住在王府，日後會被何知音沒事找事的可能性就會變低，他與她之間的約定也可以順利進行。

何況，她想養這些東西，大概是想打發時間，也不能駁了她的愛好。

思索過後，傅淩霄說：“可以。”

姜歲眼神一瞬驚喜：“當真？”

“嗯。”傅淩霄點頭，又補充：“不過，得在明日之後。”

姜歲愣了愣。

傅淩霄解釋：“明日你要回門。”

經他一提醒，姜歲露出些恍然模樣。

傅淩霄看着她：“你不記得此事？”

姜歲笑了笑：“确實是忘了。”

傅淩霄：“……”

這種事都能忘記……

罷了罷了，不重要。反正現在和她說了，也不算晚。

傅淩霄起身：“你把你的這些寵物收好，明日你我一同回姜家，後日你再帶着你的寵物們搬去别的院子，其餘事，我來處理。”

姜歲點點頭：“好，聽世子的。”

這個結果，她很滿意。

不僅可以養這些小玩意兒，還能搬出去住，一舉兩得。真是意外之喜。

翌日。

回門之禮，傅淩霄已命人準備好，無需姜歲操心。早飯後，她等傅淩霄處理完手頭的事，兩人一起乘坐馬車回姜府。

馬車内，傅淩霄一直在看書，全程無言。姜歲沒有打擾他，隻安靜而端正坐着，時而飲口茶。

直至馬車在姜府前停下。

得知他們今日要回來，姜丞運與洛清怡早早讓人準備，又去往府門前迎接。

傅淩霄先下馬車，站穩後轉身面向從馬車出來的姜歲。他向她伸出手，她一愣，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詫異。

卻也很快消失。

她将手輕輕放在傅淩霄手中，被他扶着緩緩走下馬車。然後她收回手，規矩着放在身前。

傅淩霄眼角餘光瞥去一眼，又不動聲色斂回。

姜丞運與洛清怡走上前來迎接：“世子，世子妃。”

緊張而恭敬的言語。

姜歲帶着笑的眼眸裡顯映着他們的面容，将他們的反應看在眼中。

雖然他們笑着，可笑容裡沒有女兒嫁人後回門的歡喜，更多的反而是緊張與小心謹慎。

這可不像是這種時候該有的情緒。

真是奇怪。

從她回到姜府，在姜家人身上感覺到的奇怪之處隻多不少。

傅淩霄出聲提醒：“該進去了。”

姜歲眨眼回神，面上笑容依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