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對視了幾秒鐘,移開了視線,以笑來打破他們間微妙又尴尬的氣氛。
“傘給我吧。”她伸手去夠挂在他手臂的傘。
周沐晖回過神來,往後退了一步,“我拿着就行,你還怕我不還給你啊。”
她說完加快步伐往前走,“那你拿着吧。”腳步踩在石子路上,發出摩擦聲。
陽光灑在她身上,周沐晖上前跟上她步伐,“我們要不再玩會,吃完晚飯再回去。”
蘇敬落感覺他要跟上來了,于是加快步伐,沒有轉身,對他搖了搖頭,“不要。”
日子在蘇敬落的躺平中溜走,開學前的晚上,她在收拾東西時,在房間的書桌抽屜裡看到了周沐晖送給她的平安符。
窗戶沒關上,她被冷風吹得一激靈,拿着平安符走上前打算把窗戶關上,透過窗戶看到周沐晖家亮着燈。
她低頭看向手心的平安符,想起那天把它展示給自己的周沐晖,突然發覺手心裡平安符的重量重了些。
窗戶和邊框的摩擦聲過後,她放在桌上的電話響起。
“靜樂。”言悅可的聲音在電話裡傳來,這一次她的心情比上次愉悅了很多。
“你明天幾點到學校啊,要不要我去接你?”
“大概10點吧。”她笑着回,“你來接我啊?”
言悅可已經到了學校,至從上學期她們發生沖突後,這個寝室就是她一個人在住。
“嗯。”言悅可坐在了凳子上,笑起來時露出那兩個酒窩,“我們明天10點在校門口見,就這麼說定了。”
蘇敬落不直覺地被她的笑感染,回:“好啊。”
電話那頭的言悅可沉默了一會,像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告訴她,但是她開口時隻說:“明天見。”
挂斷電話後,蘇敬落心中有些疑惑,一邊疑惑一邊把一些東西收進了書包,連同那個平安符。
第二天十點,她在準點收到了言悅可已經在學校門口等她的消息。
她還沒到學校給她回複着消息,“我還要十多分鐘才到。”
她剛把手機收起來,就聽到了坐副駕駛的蘇懷遠的說話聲,“少玩點手機,到了學校好好學習。”
蘇敬落看向副駕駛的方向,“知道了。”
自從他們的關系緩和以來,蘇懷遠說話沒以前刺耳,不過言語裡的嚴厲依舊存在。
車停在學校門口,她一下車便看見言悅可朝她揮手,她也笑着朝她揮了下手。在這個間隙裡,蘇懷遠親力親為,把她的行李箱從後備箱拿了出來。
在蘇敬落接過她爸遞過來的行李箱時,言悅可對她爸打了個招呼,“叔叔好。”
蘇懷遠笑笑,“你好啊。”
他看了眼時間,等下還有個會議要開,再不離開要來不及了,于是笑着說:“靜樂在學校就麻煩你幫我照顧她了。”
“叔叔您不說我也會的。”言悅可回。
蘇懷遠走後,蘇敬落聽見言悅可笑着說:“叔叔挺關心你嘛。”
她露出一個盡量得體的笑容。
她們邊聊天邊往寝室的方向走,在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後,言悅可不再回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
她向幾米外看,見到孟欽正看着她們這邊。他們間一定有什麼事發生,蘇敬落被言悅可拉走,轉了個彎,換了條路走。
“你們怎麼了?”她忍不住問。
言悅可硬是擠出一個笑容,“沒什麼。”
“真沒事嗎?”她擔心地說,“是不是孟欽又……”
“就是我送了個自己親手做的蛋糕給他,被他媽媽看到了。”
蘇敬落皺了皺眉頭,聽她繼續說道:“蛋糕被他媽媽丢進了垃圾桶。”
惡毒婆婆是吧,蘇敬落在心底吐槽了一下,開口說:“孟欽後來有和你說什麼嗎?”
“他道歉了。”言悅可表情有些惆怅,親眼看着自己做的蛋糕被扔進垃圾桶,怎麼可能不傷心,她歎了口氣,“我還是盡量遠離他吧。”
她們一路無言,到了寝室樓下,蘇敬落把箱子推到一個角落,“我忍不了,我去找他去。”
“算了。”言悅可說:“這事就讓它過去吧。”
“你這麼傷心,不僅僅是因為這個蛋糕吧?”
“裡面有我寫的一封信。”言悅可看着她說:“你不是和我說我可以試試嗎,我就把想告訴他的話都寫在信裡了。”
“有點幼稚是不是?”言悅可說完自己又補了一句。
蘇敬落笑着搖了搖頭,“怎麼會呢,不過你可以當面告訴他啊。”
言悅可苦笑着搖了搖頭。她雖然家庭情況比不上孟欽,但是她是在和睦有愛的家庭環境下長大的,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真心在别人眼裡是不值一提。
孟欽媽媽看她的眼神,她到現在還記憶深刻。
回到寝室後,蘇敬落盯着孟欽的頭像盯了很久,最終點開了和她的聊天框:你個媽寶男!
孟欽很冷靜地回了她一個“?”。
蘇敬落:你媽把人親手做的蛋糕扔了,你就不采取措施挽救一下嗎?
孟欽:我已經跟我媽吵了一架了
蘇敬落看着這一行字心底還是有點不爽:那言悅可呢?隻道歉是不夠的
蘇敬落:蛋糕裡有一封信,你知道嗎?
孟欽:我知道
看到這三個字,蘇敬落愣了一下: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孟欽:翻垃圾桶
看到這四個字她又愣了一下,随後回:哦。
我不想管了!她回完這個消息,有點頭疼的趴在了桌上,手機的消息亮了又亮,她卻沒再點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