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句他是自問自答,蘇敬落聽他說完,移開了視線,眼裡閃過失望,話語的語調無一絲波動,“養不熟别養了。”
被自己的親爹這樣說,蘇敬落的情緒已經被原主占據,她則意識清醒的作為一個旁觀者。
蘇靜樂道:“離了也好。”
蘇敬落原本以為她會鬧一通,沒想到她隻是淡然地看了蘇懷遠一眼,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蘇懷遠見她轉身快步往外走,他怒道:“走吧,都走!”
原主的情緒消散,蘇敬落站在蘇家大門前往後看了一眼,歎了一口氣。
蘇敬落往外走,拿出手機給言悅可打了個電話。
“你現在在哪呢?”她問。
言悅可誠實回道:“我在家。”
蘇敬落道:“我來找你吧。”
言悅可聽她說完這句話,起先有些疑惑,聽到她聲音有些沙啞,于是回:“好啊。”
“你還不知道我家地址,我把地址發你。”言悅可把手機放桌上,上面沾着些面粉。
蘇敬落回:“好。”她回完,聽到手機那邊響起水聲。
電話挂斷後沒一會,她收到了言悅可發來的地址。
在等打的車時,陽光透過雲層照在了她身上。出太陽了,蘇敬落想。早上出門時天空還有些陰,她以為今天不會出太陽。
言悅可家在五樓,從樓梯上到五樓,旁邊就是她家。蘇敬落站在她家門口,擡手敲了敲門。
言悅可聽見有人敲門,放下手裡的東西。
門被打開,蘇敬落見把頭發挽起來的言悅可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回了一個笑容,“上午好啊。”
“趕緊進來吧,外面冷。”
她的家裡東西雖然多,但是卻一點也不雜亂,屋子不大,卻讓人覺得溫馨,餐桌中央放着一個花瓶,裡面有些月季。
她換完鞋,聽到言悅可喊她,“靜樂,你過來看看。”
廚房和客廳用玻璃門隔開,蘇敬落走了過去,聞到了一陣烤面包的香味。
電飯煲裡,“烤好”的面包顔色好看,松軟蓬松。
言悅可笑道:“看起來不錯。”
蘇敬落也笑着說:“很不錯,跟外面賣的沒差别,不過你怎麼突然做面包?”
言悅可笑了一下,“今天剛好有時間,想嘗試自己做一下。”
她見言悅可把電飯煲的内鍋拿出來倒扣在案闆上,一個完整松軟的圓面包就出現在她眼前。
言悅可用刀切了一塊遞給她,她趕緊洗了下手,接了過來。
“有些燙。”她咬了一口後,邊哈氣邊說。
言悅可見她的樣子,露出一個大笑。
“好好吃,”蘇敬落笑着問:“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好吃就好,我還擔心不好吃呢。”言悅可切了一塊拿起來嘗了一口。
蘇敬落把整塊面包吃完後,覺得自己心情沒那麼沉重,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早餐。
她開口道:“我能再吃一塊嗎?”
“當然可以,本來就是做來吃的。”言悅可笑着問她,“你沒吃早餐吧?”
蘇敬落點了下頭,她覺得言悅可應該是猜到了什麼,點完頭有些心虛地移開她的視線。
蘇敬落在她家客廳待着,面前的桌子上還放着切好的水果,言悅可在房間裡複習着要考試的内容。
她玩着手機覺得無聊,在客廳轉悠了幾圈後在角落的小書架上抽了一本書來看。
書是一本小說,裡面的女主是個正直堅韌的人,并且不拘泥于愛情,最終成為了一個厲害的律師。在書的最後一頁,所有文字的末尾,有一行用黑色簽字筆手寫的字:理想主義者永遠不會折斷心底的玫瑰
蘇敬落停留在這一頁,久久沒把書合上。
言悅可從房間出來,看到正望着書出神的她,好奇她在看什麼,于是走了過去。
見她盯着那句話,她笑了一下開口道:“靜樂。”
蘇敬落回過神來看向她,言悅可繼續說:“高中時有一陣沉迷看小說,我都忘了我寫過這話了。”
蘇敬落笑了一下,把書合上還給了她。
言悅可把書放回書架,她起身道:“在你這待一天了,我也該回學校了。”
她說完,言父言母提着些蔬菜從外面進來。言父身量不高,圓臉,笑起來很憨厚,見到她便知道她是自己女兒的同學,笑着開口說:“吃完晚飯再回去也可以哇。”
說話時帶着些幽默地語調,她笑了一下,剛想開口說不用,便聽見言母溫柔道:“是啊,你也餓了吧?”
蘇敬落見言悅可點了下頭,才開口回:“是有些餓了。”
言母聽她說完,把菜遞給言父,“老言,趕緊做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