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示着比賽開始的信号槍聲響起,蘇敬落沒再關注比賽,她在操場的主席台下遇到了莊昭。
莊昭是個長相和性格不相符的人,不說話的時候看着有點兇,可為人确很熱情。
這還是他們在線下遇上,莊昭對她笑笑,一改現上的活潑話多,蘇敬落開口問道:“你看到周沐晖了嗎?”
莊昭收了笑容,疑惑地道:“沒有,我也正找他呢,”莊昭說話的語氣加重,“他不是早就來了嗎?我見他很早就出寝室了。”
蘇敬落往四周看了一圈,有點惋惜地說:“現在比賽都結束了。”
“他放你鴿子?”莊昭自問自答,搖了下頭,“但是他不是會爽約的人。”
蘇敬落皺了下眉頭,她也不信,雖然她對周沐晖了解不多,但從他上午問她來不來看比賽時的神情來看,他還是看重這事的。
蘇敬落跟莊昭閑聊了幾句後,比賽結果出來了,有個人來喊莊昭去更新比賽信息,他道:“那我過去了,你要不找一找他,或者就待在這,我給他發過消息了,他看到肯定會過來找你。”
蘇敬落朝他笑笑,“嗯,行。”
她在原地等了一會,還是沒見到周沐晖的身影,于是慢慢地往操場外面走。
她給周沐晖發消息。
[我先回去了]
[你去哪了?]
[是不是遇到什麼緊急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沒有一杯奶茶這事過不去了]
她發完消息後摁滅了手機,把它放進口袋。走在回去的路上,她長舒了一口氣,今天這是這麼了,感覺比剛穿來那天還悶。
周沐晖特意換了一套運動服,更适合比賽,出門的時候,莊昭和其他室友都在吵着和他說:“加油。”
周沐晖沒回話,對他們笑笑,莊昭說:“你們看他自信的樣。”
随後莊昭就聽到了他關門的聲音。
直到被這個男人喊住,他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停在原地時,周沐晖才意識到,自己沒辦法參加比賽了。
中年男人開口,“幾年不見,你又長高了。”
周沐晖對上他那帶着暮氣的視線,不願意對他揚一下嘴角,“你這樣的表情,讓我很不舒服。”
男人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你還是當年那個小孩,一點沒變,沒想到這麼大了,還是不認你老子。”話說得直白,說這話的人仿佛樂在其中。
如果不是他出現,周沐晖都快忘了他的聲音了,那些記憶将會停留在很多年前。
“滾。”這是他對着這張假惺惺的臉,唯一能說出的,好聽一點的話。
好像用力想要抓住的事物,反而會弄巧成拙。時間在流逝,賽場上響起歡呼聲,最終歸于沉寂,比賽結束。
與操場的熱鬧相比,周沐晖站在這兒,沉默地等面前的人識趣離開,卻隻能迎來更多“嘈雜”。
“說夠了嗎?”周沐晖冷臉問道,目光犀利。
他制止了男人的話,口袋裡的手機震了又震。
午後的陽光很刺眼,路上的行人腳步匆匆,蘇敬落放慢了腳步,在看到前方的一個熟悉身影時,她停下了腳步。
她看到前方五米處正背對她站着的周沐晖,穿着幹淨的運動服,好像正在和人說話,前面有另一個身影,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
那個男人不知道對周沐晖說了什麼,她見周沐晖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擡手給了面前那個男人一拳。
蘇敬落預感到這拳頭是蓄了力的,果然對面的男人踉跄了一下,摔在地上。
“你敢打你老子!”中年男人嘴角帶傷大聲喊道。
路過的學生紛紛停下腳步,有的還拿出了手機。
聽到這話的蘇敬落有點驚訝,原著裡面對周沐晖的描寫本來就少,如果這個男人是周沐晖的父親,那上次聚會那個是……
周沐晖不顧旁邊人的圍觀,冷冷地道:“我能長成現在這樣,你應該慶幸。”
蘇敬落沒有喊他,而是走到了他身邊,對着圍觀的學生們說:“那個……大家都散了吧,大家拍攝的視頻還請删除,麻煩了。”
學生們見她這樣說,也不好再看,離開的時候還轉身朝這邊看。
蘇敬落不去扶地上的人,抓住周沐晖的手,拉着他離開。
蘇敬落拉着他繞了一條又一條的路,半晌才開口,不确定地道:“你,沒事吧?”
這話問了等于白問,蘇敬落在心底吐槽自己能不能趕緊找個話題調節氣氛。
可是她卻聽到周沐晖開口說:“有,我有事。”
蘇敬落微擡頭,看向周沐晖,他已經恢複了神色,換回了那個一貫平和的表情,見到她看他,還露出了一個笑臉。
頂着這樣一張臉,說自己“有事”,你覺得我信嗎?蘇敬落朝他嫣然一笑,“是嗎?”
“你打算怎麼哄我?”周沐晖開口問道,眼裡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