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亦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黎曦。“你,你怎麼來了?”“給你送特長生考試注意事項啊,今天剛開的大會。小影拜托我幫你把作業搬回來,就算之後要去準備藝考,文化課還是别落下。”
黎曦一本本地往外搬練習冊,嚴亦路看得頭疼。“就算我是藝考生,你看我哪次文化課掉出過前十的?倒是你,關心一下自己的文化課吧!”
“得得得,是我唐突,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我趕緊去學習好吧。”黎曦看着即将炸毛的嚴亦路,沒好氣地趕緊抱着書包準備離開,“對了,霍醫生說了,藥一定要吃,别怕副作用,長不了多少肉!”
被看穿小心思的嚴亦路呆在原地。
他,他怎麼這也看得出來……
吃了藥的嚴亦路昏昏欲睡,夢回小時候那次恰逢生日的演出。
戴着皇冠嚴亦路在舞台的燈光下,如願以償地成為了當晚的公主。“哇——我們路路太棒了!”“媽媽媽媽,我能要個禮物嗎?上次——”“路路。”媽媽換上嚴肅的表情。
“你學了這麼久是為了比賽,比賽就是為了拿名次。這是你應得的,為什麼要禮物?你今天吃的苦,都是為了明天你能站在更大的領獎台上,到時候你什麼沒有啊,别隻盯着眼前——”
明明拿了第一名的小嚴亦路,在媽媽的敦敦教導中,完全沒有獲獎的喜悅。媽媽,我隻是想跟你一起去海洋館,看看海豚而已……
從那之後,嚴亦路的每次表演,都沒有通知父母到場。而海洋館,成了一個她從未去過,又一直向往的地方。
嚴亦路迷迷糊糊醒來,她想起那次比賽前,曾經拿到海洋館做活動,分給小朋友的小扇子。嚴亦路忽然很想找到它,于是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自己的行李。
門外響起敲門聲,“你在幹嘛呀,大半夜的……”嚴亦路找到扇子打開,瞬間撲出的塵土和潮濕的氣味讓嚴亦路嗆得咳起嗽來。
開了門的小影,看着愣在原地的嚴亦路,“……你怎麼了?”“我明明記得,這把扇子上,畫了一個很可愛的小動物的呀,好像是……”嚴亦路開始頭疼。
身後的小影卻傳來不确定的詢問,“呃……你是說,它嗎……”
嚴亦路看向小影指向的方向,房間中間彌漫着一股詭異的金沙色,這其中似乎浮現着……黃鳝一樣,正在穿梭,環繞着的東西……
“啊——”
“啊、啊、啊——,疼!疼!疼!嚴亦路别掐我!”
收到緊急呼叫的黎曦沖進咖啡廳地下室,看着坐在大家中間,渾身波光粼粼卻不斷往外吐着泥沙的小姑娘,吓得咽了口水,“你,是傳說中的鲛人嗎——”“驕人是誰,是新的坐騎嗎?娜塔的分身,難道不要阿菊了嗎……”坐在盆裡渾身濕漉漉的小姑娘,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嚴亦路。
嚴亦路試探地打量,“所以,你就是……阿菊?”
“啊啊啊啊!你知道我!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阿菊……”“停!”嚴亦路的腦子嗡嗡作響,昨天吃了退燒藥後,被魚類的超聲波刺激了一晚上,現在頭更疼了。
紅目輕車熟路地戴着特制耳塞,“我說阿菊,你跟小次混久了,怎麼也學了它的習性去了?”嚴亦路輕輕地崩潰了。“小次又是誰?”“哦,娜塔助手的坐騎,應該相當于你們這裡的……警犬?”
小影恍然大悟,“所以,一條魚的性格,才這麼像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