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甄慢慢走回家,發現家裡久違地亮着燈,“爸——你是誰?出去!”南子甄看着餐桌上陌生又冷豔的氣息,激發了對女性的生理厭惡,“小南,不要這麼沒禮貌,叫人,這是呂阿姨。”許久未見的爸爸從房間裡出來,帶着疲倦的深情,穿着紅色旗袍的女人自然而然地接過了爸爸遞過來的西裝外套。
“爸爸,你的秘書換人了嗎?夏楊阿姨呢?”南子甄打量着這個燙着法式大波浪,塗着正紅口紅的人,心裡冒出危險的直覺。
“夏小姐休産假,現在是你呂阿姨接任她的工作。小南,爸爸老了,需要人照顧,希望你能理解。”見南子甄呆在原地,他補了一句,“當然,這個房子早就是你的,等我忙完了這段時間再來看你。阿瑝,我們走吧。”呂瑝斜眼看着發抖的南子甄,一言不發地跟着南錦離開。
等所有人都走了,南子甄一直忍着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我到底算什麼?你是,他也是……男人,每一個好東西!”
呂瑝在車裡,似乎能聽見南子甄在家裡砸碎東西的聲音,不由得隐隐發笑。
熱鬧的商業街,一個穿着風衣的男人壓低了帽檐匆匆走過人群,拐過一個隐蔽的轉角後消失不見。與此同時,這棟建築的底下出現了一個穿黑色鬥篷戴紫色面具的無臉人,打開房門來到一個富麗堂皇的房間,走上層層的台階後,朝躺在簾中強大的首領鞠了一躬。
“大人,勇氣的原生數據拿到了,但,不如我們想象中的有用。”
簾中的人看着迷霧裡中南子甄蜷在一團的樣子,感覺很是有趣。
“人類真是要面子,又脆弱得要死,稍稍一點事情就崩潰得不得了。”樓特格掀開簾子,看着床邊的畢恭畢敬的下屬,“勇氣,是一團火,燃則起,熄則滅。你記得古森那個勇氣騎士當時的眼神嗎?臉上髒的要命,卻還是閃閃發光,我就喜歡看他們,這種徒勞無功的盲目感。”樓特格換上冷臉,“如果冽不能馴化他,那就毀了他。”
“單荏影,先是你莫名其妙地暈倒,再接着你的同學接二連三受傷,說,你們是不是惹到什麼人了?”霍一茗盯着有氣無力的小影,彈了她一個腦殼蹦。“我警告你,有事來找我,别想着自己偷偷解決,就你那腦袋瓜都轉不動……”
“霍一茗,你技術這麼好,能不能把自己嘴縫上?黎曦背上那條爪子,會留疤嗎?”霍一茗被怼得愣了一下,“應該,大概率會。那道傷口太毒了,跟剝皮一樣,那個手法更像是故意……”
看着忽然哭出來的小影,霍一茗閉上嘴,輕輕環過小影的肩頭。他忘了,小影也隻是個外強中幹的小朋友罷了。
“他可是黎正叔的兒子,不會認輸的。小影,你要對他有信心。”
多塔羅老人忽然摔碎了一個杯子,他眯起眼,“好久不見,太主。”老人回頭看,精衛朝他鞠了一躬。化作人形的精衛是一個戴滿民族銀飾的少女,走起路來伶仃作響。“……我早就不是守護騎士了,汨羅那孩子還好嗎?”
“所幸,還保留意志。”“信念是很強大的,他一定可以。你不輕易找我,說吧,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少女苦笑,“确實遇到了點麻煩。樓特格很了解我們,自然也給我遴選了個厲害的對手,太主,您很熟悉它。”
老人眯起眼睛,“該不會……”
“小師妹,許久不見,别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