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透你,真遺憾。”她歎息道,“我不能說的太多,我死了嗎?”
“……或許。”亞利瑟唇角抽搐,原地照搬。
感謝伊索納主教,雖然他現在和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對話真的很鬼畜。
“這樣嗎,那你就快跑吧。”塔薇笑了起來,眼睛裡含着點冷意。
“要變天了。”
哈?亞利瑟瞳孔微縮,腦海裡瞬間過了一邊最近發生的事情,順帶和白霧裡的那些小劇場進行對比。
塔薇小姐是卧底已經解決了,按照隊長的說法,鬼靈也被解決了,酒館也被封閉了,那……
有詐?可塔薇小姐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會還有卧底吧?!
他面色不變,輕聲問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去外面找樹洞,喬死了,但也可能還留着點神智。”塔薇不答,隻是低頭看着自己的指尖。
蒼白的手指在空氣中顫動,竟然隐約變得透明。
“看來我真的死了啊。”她歎息着,又擡頭盯着亞利瑟,“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這個問題……真是個好問題。
亞利瑟彎起唇角,露出一抹無可挑剔的笑容。
“你的天賦,能看到未來嗎?”塔薇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忽然湊過前摁上亞利瑟的肩膀。
“隻有幾秒鐘,還是在受到傷害前。”亞利瑟回答,答案無可挑剔。
這是小隊裡都知道的事情,也沒必要太過于隐瞞。
“不對。”塔薇搖頭,突然一掌拍向自己胸口。
我靠?這是幹嘛!亞利瑟瞪大雙眼,跳着腳退出酒館。
漆黑的火焰從她腳下燃起,甚至跟着蔓延到了酒館裡。
什麼情況?她這是要自己給自己送葬嗎?送一個酒館的那種?亞利瑟吞了口唾沫,大腦飛速運轉着。
我的天賦有問題?不可能吧!
恰在此時,火焰像是燒到了什麼東西般,噼裡啪啦的炸了起來。
“啊。”塔薇低頭,毫不意外的看着幾條霧白的鐵鍊穿透自己的肩膀。
火焰繼續燃燒着,一點點腐蝕着鐵鍊。
這是要幹什麼啊!亞利瑟壓住升到嗓子眼的尖叫。
這不是我的夢嗎?夢裡還有驚悚片?
他看着塔薇在半空中微笑着,任由火焰燒灼着自己,留下最後一個腦袋加脖子,身後的那些黑影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漢斯的腦袋頂搖晃着。
鐵鍊斷了。
超級無敵大驚悚片啊!亞利瑟深吸一口氣。
“您這是幹什麼?小姐。”亞利瑟穩住心神。
“你是先知嗎?”塔薇莫名問。
“什麼?”亞利瑟瞳孔一縮。
我不是我沒有别瞎說你亂講!
我隻是個普通的好不容易混進官方的倒黴孩子!
“那就救救霍德小鎮吧。”塔薇笑了起來,任由火焰燃上她的唇角、眼瞳、頭紗。
剛剛還伫立在夢境裡的酒館消失不見,唯留下一抹漆黑的火焰。
亞利瑟站在森林裡,隻見一顆巨大的樹從那抹焰氣中長出。
樹洞腐蝕在樹上,裡面黑漆漆的。
什麼玩意啊!這就是樹洞?
亞利瑟咬牙,湊過前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别的線索。
“唉。”熟悉的嗓音從他背後傳來,冷風順着脊背蔓延到後腦勺。
……這不是夢嗎?
亞利瑟身子一僵。
哪來的風?
他深吸口氣,扭過身子就像向後一滾,誰料樹洞裡突然伸出一雙手摁在他的肩膀上。
亞利瑟回眸,正對上一雙猩紅的眼瞳,那東西死死盯着他,兩隻眼睛間突然裂出了張嘴。
鋒利的牙齒上帶着點點血絲,這東西咬上亞利瑟的腦洞。
“我靠!!”
亞利瑟一個翻身跳起,成功摔在地上。
休息室一如既往的安靜,窗外陽光明媚,昭示着今天是個好天氣。
“夢嗎?”捂着屁股起身,亞利瑟咽了口唾沫,隻覺得大腦隐隐作痛。
“什麼夢不夢的,還沒睡醒啊,小亞利瑟?”一道嗓音在亞利瑟耳邊炸開,驚的他仰頭望去。
然後看見了伊路裡前輩。
“唉。”伊路裡搖頭歎息着,“小先生,午飯時間都過了,還不起床嗎?”
“伊路裡前輩……”亞利瑟咬牙。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他抿唇,餘光掃視到床角扔着個碎了的小白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