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這不可能整理幹淨的吧，幹脆等伊路裡前輩回來好了。

生無可戀的撥弄着頭發，亞利瑟餘光瞥見鏡子裡突然出現了一片金色鎖鍊。

“我靠！”瞪大雙眼，亞利瑟向後連退，揉着眼睛不确定的再瞥向鏡子裡，卻又隻看到了自己不可置信的目光。

“幻覺？不可能，愛森不是說，成為天賦者就不會在出現幻覺了嗎？”喃喃自語着，亞利瑟吞了口唾沫。

更何況……

怎麼會有人的幻覺是這個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是我想多了，還是白霧裡又出問題了？

“對啊。”猛一拍腦門，亞利瑟恍然意識到自己可以通過它回到教堂，不用在這裡再糾結下去。

重新取出匕首，亞利瑟動作一頓。

銀白色的匕首一如既往在手裡熠熠生輝，但是其主人并沒有使用它的意圖。

“嘶，直接用的話……會不會被交叉污染？”左右探頭四處尋找着，亞利瑟猛然在桌角上看到一茶杯的水。

“對不住了，伊路裡前輩。”屏住呼吸，他端起杯子偷偷摸摸的探出門外，蹲在大門口沖刷起了匕首。

“好！這下應該沒問題了。”滿意的點頭，亞利瑟又悄悄地走回房間裡放下杯子，順手将鑰匙也放在一邊。

亞利瑟狠下心，在小指尖輕輕一劃。

濃厚的、熟悉的白霧掩蓋了他的視野。眼前的事物一切正常，借助白霧，亞利瑟成功返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也沒什麼變化……是我想多了嗎？”無聲自語着，亞利瑟最終還是選擇先去整理自己這一身狼藉。

用力洗涮過後，亞利瑟穿回了自己發黃的襯衣，晾好衣服；出了休息室轉頭進入教堂。

“還是等衣服幹了再去吧……還好這玩意能洗掉，不然莎爾婆婆會傷心的吧。”撇着嘴，他上樓走進圖書館。

圖書館裡一如既往的安靜，臨近晌午，房間裡并沒有其他客人，四周牆壁上鑲嵌着各式各樣的書架。歎着氣，亞利瑟将目光鎖定在右側書架的第四層上。

愛森推薦的《莎維亞史書》仍安靜的躺在上面，與上次見面不同，這次羊皮紙做的書卷上并未有黑氣冒出。

看樣子伊索納主教後面又重新處理了一下。搖搖頭，亞利瑟取下書落座在中間的凳子上。

“拖了這麼久，總算能好好看書了。”

翻開書卷，入目的就是一行行大寫的繁體字，手指撫上邊緣的褶皺，亞利瑟總覺得這書好像被人撕過。

“應該不可能有人會撕這種神聖的史書吧……”目光一凝，亞利瑟不自覺的讀出聲。

“神創世界萬物生靈，借衆生敬仰予以初代之權柄……”

初代？真是奇怪的形容詞。捂住嘴，他繼續往下看。

【祂劈開天空與大地，祂落下生命之種。祂微笑着，給予衆生這片祝福之地。】

【祂不願讓衆生困苦。】

【所有人都全心全意的信仰着祂，憐憫之心與衆生的虔誠，教皇于萬衆敬仰下誕生。】

“嘶，三個祂？為什麼都沒有名諱……？”摸着下巴，亞利瑟恍然意識到來這裡這幾天，還從未聽過别人稱呼這裡的神，即使是日常禱告或是互相祝願，也僅僅隻用“神”或是“吾神”代稱。

就連神像也是遮遮掩掩。

視線下移，亞利瑟訝然發現後文居然已經結束了對【祂】的介紹，開始描述教皇與初代的豐功偉績。

“等等，所以初代就是皇權？”繼續下翻，一張黑黃半身畫映入他的眼眸，優雅的女士微笑向着衆人颔首。

有點眼熟……記憶浮現，亞利瑟蓦然想起阿斯币背後雕刻的女士，不正是這位？

“呃，初代女皇刻在硬币後面，也挺合理的…吧。”

快速向後翻動着，亞利瑟眉頭皺起。不會吧，這本史書居然真的隻是在講述各代女皇、教皇的豐功偉績？

還真是一個王權與神權并存的國度，但也有點太不敬重神了吧！更何況，這個國家到底有幾位神靈？

不能真的隻有一位吧？連個畫像或者代表符号都沒有……

重新翻回第一頁，亞利瑟有些别扭的撓了撓頭。

感覺就像是曆史被割裂了一樣。

突兀間，他想起了圖書館下面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