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心神,亞利瑟後退幾步貼在酒館的角落處,反手握住匕首。
我的天賦并沒有警覺,至少未來幾秒鐘内應該沒事,看來這宵禁除了能限制人們觸碰污染,還會促使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加速接觸污染啊。暗中嘀咕着,亞利瑟突然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小鎮盡頭走出。
來人了?這是誰!
眯起眼睛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亞利瑟探出腦袋,渾然忘卻自己現在一頭的金發有多麼耀眼。
來者好像披着一身漆黑的鬥篷,亞利瑟隻能看見一個稱不上高大的影子突然一動不動的站在街角。
啧,距離太遠了,完全看不清。在這裡待着也不是辦法……
既然白霧能直接幫我【傳送】,幹脆勇敢一點。亞利瑟皺起眉頭,将匕首梗握在手心裡以确保一會能直接劃破自己進入白霧,伏下身子一點點的向前移動。
好!就這樣一鼓作氣匍匐前進!屏住呼吸,亞利瑟走兩步停兩步,再擡頭時卻突然發現前方已然沒有了那抹影子。
糟糕!來不及回頭,一雙冰涼的手就已經撫上了他的肩膀。
“抓到你了。你是在找我嗎?”陰柔的男聲從背後傳來,亞利瑟手一用力,鋒利的刀刃立時刺進手心裡。
立時湧起的白霧掩蓋了他的視線,在陰冷的感覺覆蓋全身前,亞利瑟猛然回過頭,看見了一雙血紅的眼睛。
“啊,是你啊。”那雙眼睛彎了彎,其主人似乎輕輕歎了口氣。
亞利瑟緊緊盯着這雙眼睛,一時間隻覺得自己寒毛倒立。
這是一雙……他曾經在那扇門後面見過的,和鐵十字成員一樣的眼睛。
——因為這張臉上隻有一雙巨大的眼睛。
“呼,呼……”趴在白霧裡大口喘着氣,不敢多待,亞利瑟大聲念叨着防止自己想起剛剛的場景。
“休息室,我要回休息室,休息室裡有床有桌子有四角凳子,地闆空蕩蕩的放着我雜亂的衣服……”
神智又一次輕了起來,亞利瑟隻感覺自己整個人浮在白霧裡,随後又一次跌落在地上。
身下是柔軟的觸感,休息室的場景重新回到亞利瑟面前,他坐在床上,雙手克制不住的顫抖。
“這是什麼東西,倒黴,太倒黴了,到底是什麼?不會是讓我碰上怪物頭子了吧?”
“什麼叫是我啊,他認識我嗎?不,我不可能和那種惡心的x教有關系,不可能!”
“還有,這個人他沒有嘴,他,它怎麼說的話!腹語嗎,别開玩笑了,現在去找伊索納主教讓他來驅魔是不是就可以結束第一扇門的命運了?”
質問自己的聲音在休息室裡回響,意識到自己的失态,亞利瑟抛下匕首猛搓了搓自己的臉龐。
“嘶。”這一次,手心裡那大片的傷痕仍舊并沒有消失,刺痛感提醒着他,這一切都不是夢境。
“不,冷靜。”勸慰着自己,亞利瑟先把匕首纏回黑色的皮革裡。
“先不說伊索納現在在哪裡,就是告訴他讓他去找……”
時間太久,也會被那個怪物逃掉的。
而且如果那個怪物真的認識“亞利瑟”,我直接就可以從啄木鳥新隊員,官方隊變成被官方抓捕隊,鐵十字的……
抱住腦袋,被亞利瑟丢下的記憶重新浮現回他的腦海裡,隐約間,他突然回想起篝火門後的那一夜。
那位主持儀式的“黑袍主教”手裡,不也正拿着一柄匕首。
“看來這把匕首還是有問題,一開始以為是穿越禮包,現在……”
正常的匕首自然不可能召喚出白霧,也不可能寄存着異空間。
無措的啃着指甲,亞利瑟深吸一口氣。
“不會我就是那位黑袍主教吧?”
“不對,不可能,那白霧一開始還叫我莎維亞最後的先知,如果莎爾婆婆的故事沒錯,我就是來拯救世界的先知也不可能是鐵十字的成員啊!”
思緒一片混亂,捂着臉,亞利瑟隻覺得自己胸口裡的心跳不斷加速。
“……冷靜點,我還有【六次機會】,死肯定是沒那麼輕易死的,今晚的事情也隻有我自己知道。”
“一切計劃照舊,喬的酒館絕對有問題,而且這次……比沃爾裡的鐵十字必須要除掉,我不可能也絕對不想成為反派。”
“鐵十字裡已經有怪物進小鎮了,但是……”
但是這件事隻有我知道,而我可能也是其中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