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片刻,亞利瑟起身回到床邊。
“下午還要去見伊路裡的話……”他看着那套正裝,又低下頭瞧了瞧自己身上已然顯得破破爛爛的襯衣。
“算了,好歹算是混進了官方,還是這樣肯定不行,還是讓自己的着裝得體一點吧……”
“說起來,伊路裡說這裡的工資是周工資,那豈不是再過幾天我就可以拿到一部分薪水了?希望我到時候有足夠的錢能買到一套不這麼正式的衣服……”
換好衣服又重新藏好匕首,亞利瑟别扭的松動肩膀,帶着那些碟碟盤盤離開自己的休息室。
重新返回到房間前,亞利瑟側過身子敲了敲門。
門内一片安靜。
“沒人嗎?那打擾了。”嘀咕着,亞利瑟推開門,立時收到了一道銳利的視線。
“您這是……?”瑞安坐在凳子上直起腰身,灰色的袖袍随着他的動作從桌子上跌落。
熟悉的、類似于酒館裡那種奇怪的氣味在房間裡若隐若現的飄着,亞利瑟不自覺的皺起眉,眼神四處亂晃。
還有這個人,伊索納應該叫過他的名字,莫非是教堂的神父?
上下打量着亞利瑟,瑞安的臉上驟然挂上一抹燦爛的笑意。
“啊,是主教大人的朋友。您來這裡做什麼?”
這種地方能來用做什麼,這味道,總不能是這個人來這裡偷偷喝酒的吧?
尬笑兩聲,亞利瑟打着哈哈舉起手中的盤子示意。
“麻煩您了,或許我可以放在這裡?”
瑞安點頭,面上笑的仍舊燦爛。
“當然,您當然可以,交給我來收拾就好,不過這種地方您還是不要久待為好。”
“嗯?這是為什麼?”亞利瑟挑眉,向前走了兩步将盤子放在桌面上。
随着距離的接近,那股奇特的味道愈發猛烈,比起酒館裡的氣味,這兒更像是某種東西發酵過頭卻被其主人加入香料掩蓋的後果。
不太對勁,神父能不能喝酒我不知道,但他們應該不能再教堂制造生化武器吧?
下意識屏住呼吸,亞利瑟故作輕松的環視四周。
桌子、燭台甚至是後面的窗簾看起來都一切正常。
“這味道……您不會是在這裡偷偷釀酒了吧?”他扇動鼻翼,在面前揮了揮手。
“呵呵,您真是個幽默的人,怪不得主教大人這麼喜歡您。”瑞安笑道,自然的側過身拿過桌子上的盤子。
“隻是一個小小的失敗品被打碎了,我已經打掃過了,不過這味道要是沾在您的身上,至少要保留兩三天,到時候那些淑女們見了您可是要……”話語一頓,瑞安彎起唇角對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是嗎,那可真是不幸,不過瑞安大人,您知道的,可能是年紀的緣故,請允許我的好奇。”狐疑的看着瑞安,亞利瑟維持着臉上的笑,目光停頓在桌子下面。
為什麼他不站起來,這個時代不應該最講究禮節嗎?
恰在此時,門口驟然傳來一陣重響。
木門被敲得搖搖欲墜,西爾文揪着圍巾出現在門口。
陽光斜過他的肩頭,西爾文站在自己的影子裡,眯着眼睛斜看向亞利瑟兩個人。
微弱的風擦過西爾文的臉龐,沖淡了屋裡那股奇怪的味道。
“已經第九時了,亞利瑟。”西爾文說着,手向後比劃了下時間,走上前勾上亞利瑟的肩膀。
“抱歉啊,剛剛忘記告訴你,瑞安在這裡做實驗了。”他說着,手底下微一用力,牽扯着亞利瑟向門口走去。
什麼第九時?好牽強的理由,還有……這個西爾文怎麼突然這麼熱情?亞利瑟皺起眉頭,腳下發力想要停留在原地。
大腦一瞬刺痛,亞利瑟猛然“看見”未來的七秒内,自己站在原地不動,随即立刻後脖頸一痛倒在地上。
“亞利瑟?”西爾文笑吟吟的詢問着,亞利瑟驟然回神。
我靠!他心下一驚,腳下自然跟着西爾文的動作向外走去。
“我知道的,抱歉打擾到您了。”亞利瑟打着哈哈,目光後移對着瑞安道歉,努力營造出自己已經完全信服西爾文的樣子。
“怎麼突然對我這麼熱情,西爾文大人?”試探着,亞利瑟一邊走一邊扯着嘴角看向西爾文。
“……不是說了别叫我大人。”聲音驟然間懦弱下來,西爾文目光微移,手背在後面合上屋門。
這反應,也不像是假的西爾文啊,還是說這兩個人都有問題?
不會吧,我才剛安全了不到一天!手指輕顫,亞利瑟跟着哈哈一笑,暗中記下這份異常。
要不一會直接去告訴伊索納?但是他和這兩個人待了這麼久,不可能沒意識到他們兩個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