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人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莎爾婆婆的小屋兼小店。
莎爾婆婆的屋子在小鎮與另一側森林的交接處,相對于亞利瑟自己曾經的小屋,這棟房屋算得上龐大。
“進來吧。”莎爾單手推開木門,露出裡面精緻的擺設。
鋪着亞麻布的木桌上擺放着大量瓶瓶罐罐,後面挂着不少衣服。莎爾把籃子放在桌子上,手順勢向下在桌布上一抹。
“對了,伊路裡。”她偏頭故作不經意的詢問着,枯槁的手指點在最大的那個瓶罐上。
“你們來我這裡做什麼?”
啊,剛剛不還說衣服已經準備好了嗎?亞利瑟挑眉,僵着身子扭過腦袋和伊路裡面面相觑。
“啊哈哈,莎爾婆婆您又說笑了,您瞧瞧,他跟着我們巡邏的話,這衣服不是有點……”伊路裡打着哈哈,吞吞吐吐的叙述着。
“哦。”莎爾恍然一笑,臉上的皺紋甚至都淡了不少。
“那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這個月的報銷又不是不給你算,出去吧。”她微笑着,稱得上和煦,亞利瑟撇眉,餘光瞥見一旁的伊路裡身子一僵。
“诶呀您說的這,我先走了。”不敢多話,伊路裡讪笑一聲,抱頭離場。
所以就我一個人被莫名其妙的留下來了?亞利瑟眨着眼,就見屋門被伊路裡重新輕輕帶上。
拘謹的站在原地,亞利瑟看向莎爾婆婆,就見她簌的起身圍着自己轉圈。
這又是什麼情況?我都已經入隊了,不能再有什麼考核了吧?莎爾婆婆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莎爾婆婆,這是……?”不敢亂動,亞利瑟尬笑着,試探着開口詢問。
“來都來了,沒必要這麼謹慎。”突兀間,莎爾婆婆語重心長的訴說着,邊搖頭邊歎氣的坐回桌子前。
這話什麼意思,她發現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不可能吧,伊索納都發現。亞利瑟站在原地神情不變,面上自然的露出一抹詫異。
“謝謝您,但是我覺得……”他語氣一頓,在肚子裡組織着語言。
“不,好孩子。”莎爾婆婆擺手,手下仍舊指點着那些瓶瓶罐罐。
“你在迷茫,在困惑。”她說着,在桌布掩蓋下掏出一個陶瓷杯子。
“我看到你處于一個很糟糕的狀态,你并沒有确切的選擇,太多奇怪的幹擾項圍繞着你。”
棕色的罐子被莎爾婆婆打開,氣味奇怪的液體被她倒入一盞小茶碗裡接住,又反手倒進陶瓷杯子裡。
空氣裡瞬時漂浮起一股強烈的味道,就像自然界花朵開敗時最後的氣味,香到發臭。
“嗯……三杯,差不多夠了。”莎爾婆婆嘀咕着,手上動作不停。
“你好像經曆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我的好孩子,哦天,别站在那裡,來,坐這。”她繼續前面的話補充着,仰頭看向亞利瑟。
心念一動,亞利瑟暗中咂舌。這是莎爾婆婆的天賦嗎?能看清我的情緒或者心理狀況?哈,這個世界還真是奇怪,各種奇特的天賦都有啊,放在現代……妥妥的心理醫生啊。
肢體不自覺的僵直,亞利瑟在莎爾婆婆的示意下做到闆凳上,盡量放松自己。
“呵呵,不用緊張。你好像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又好像沒有。我可憐的好孩子,是這裡的環境讓你害怕嗎?”莎爾目露憐愛,手底下挑選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往外倒。
淡粉色的液體流進小茶碗裡,亞利瑟垂眸注視着莎爾婆婆的動作。
“呃……”他語氣一頓,記憶在腦海裡回旋,這或許是個好機會。
“好吧,莎爾婆婆,您說的對。”亞利瑟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從森林出來後……您或許不知道,我之前一直獨自住在森林裡。”
“我一下子見到了太多的事,而且我所擁有的天賦并不能帶給我什麼安全感,或許我隻是有些……不知所措。”
兩杯粉色的液體被倒入陶瓷杯子裡,莎爾婆婆輕笑一聲。
“年輕的孩子總會這樣想,你不用害怕。沒有比霍德小鎮更安全的地方了,當然,前提你不是啄木鳥的成員。”她笑着,俏皮的沖亞利瑟眨了眨眼。
這可真是個地獄笑話,現在退出啄木鳥還來得及嗎?亞利瑟笑容一僵,就聽得莎爾話鋒一轉。
“退縮并不能給人帶來任何好處,就好比隔壁的蛋糕,你為了它的價錢退了一步,那麼你可憐的肚子就要為你的選擇獨自退兩步。”她說着,偏頭打量了下亞利瑟,又從桌子上的瓶罐中挑出一個藍色的。
“不用害怕,也不要擔心,神古早的預言告訴過我們,每一位卡洛托斯人都擁有屬于自己獨特的命運。”
“……這樣啊。”亞利瑟垂首,不明所以的點頭。
散發着白氣的黑色液體流進小茶碗裡,莎爾婆婆像是打開了話夾,止不住的講述着。
“但你要是這麼想那可就大錯特錯,預言還曾經說過先知會給予我們未來的希望,打破固定的命運,呵呵,都是美好的童話故事。”
“啊,哈哈哈。”和莎爾婆婆對視一眼,亞利瑟彎起唇角笑了笑,心頭一跳。
……先知?那白霧不就給了我個身份,難道不是白霧給的稱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