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亞伯爵大人,您太莽撞了。”褶皺臉大叔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定在木屋門口,此刻正向上擡手,亂飛的紙張瞬時平穩的被他捏在手中。
哇哦,姜一舟本來有些悲傷的心情瞬時煥然一新。
看起來好厲害,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魔法嗎?
“讓亂飛的紙張都到手裡”這種魔法?
被自己的腦補逗笑,姜一舟垂眸,另一種想法又在腦子裡冒出。
既然都已經混過去了,而且穿越這種事情……怎麼想都暫時沒可能回去,要不幹脆趁機打聽打聽别的基礎信息?
嗯,就從那個聽起來很經典的設定。【污染】開始吧。
“貝利亞伯爵大人,您剛剛說我被污染……是什麼意思?”按照經典設定來講,應該會變成怪物才對吧?姜一舟擡眸,抿着唇露出怯懦的神色,看着貝利亞的目光停頓在倫斯勒的手裡。
“哈?你問我……是什麼意思?”貝利亞動作一頓,碧綠的眼瞳猛的一亮,就像是即将陷入冬眠的蛇突然嗅到了食物的氣息。
“我親愛的亞利瑟,我的好兄弟,你真是給我了一個極大的驚喜啊。”他笑着,尖銳的虎牙瞬時探出唇角摩擦着唇瓣。
糟糕,說錯話了?就一句話,這麼敏銳……我被發現了?姜一舟下意識退後兩步,靠着木牆攥進拳頭。
一對五……打不過的吧?現在逃跑來得及嗎?出口也被堵住了……他咬牙,就聽貝利亞還在繼續。
“還以為你今天的表現隻是意味着需要重修你的禮儀課程,真沒想到啊。”并不在意姜一舟的小動作,貝利亞晃着手杖,又扭頭擡手拍了拍褶皺臉大叔的臉頰。
“可以确定了,還不動手嗎,倫斯勒管家。”
什麼?來不及躲避,姜一舟瞳孔微縮,就見褶皺臉大叔倫斯勒瞬間消失在門口。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
四周的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姜一舟感覺自己仿佛被迫靈魂出竅,就像是被人一腳踢在腦袋上,視野混亂的轉動着。
緊跟着是驟然爆發的疼痛,他想要慘叫出聲,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機會。
恍惚間,姜一舟看到身後的牆邊好像有一具無頭屍體重重倒下,那個叫倫斯勒的大叔正半蹲在桌子上擦拭着手裡的長劍。
……什麼時候?他後自後覺的意識到。
太搞笑了,我……死了嗎?姜一舟想要眨眼,卻發現自己早就已經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姜一舟的視野陷入一片漆黑,唯有耳朵還能勉強接觸一點外界聲源。
“早就聽說老森林附近有那種東西,沒想到亞利瑟居然也被【污染】了。”這是貝利亞的聲音,混合着隐約的笑聲。
“貝利亞伯爵大人,您知道的,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實驗品。很遺憾,沒有達到您的逾期,他完全沒有繼承那個女人的血脈。”倫斯勒回答着,伴随着長劍收鞘的刺啦聲。
“無所謂啦,本來就是養着用來當人牲的,隻是沒想到……”貝利亞停頓片刻,語氣變得有些古怪,就像一個人在用力憋笑。
他似乎很愛笑。
“沒想到最後還能見到這張臉上的那副表情,那算什麼?驚恐?委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姜一舟的眼神暗淡,徹底失去了最後的光輝。
…………
晨曉的微光透過樹梢,夜栖的歸鳥雀躍着跳在樹梢,招搖的炫耀着自己夜晚的戰利品。
被林間的鳥叫聲吵醒,姜一舟呻吟着,捂着腦袋從地上爬起來。
……什麼情況?我居然還沒死嗎?頭都掉了!他下意識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頸,确認它還完好的存在腦袋下方,那鮮活的血液在手下流動,清晰的向姜一舟證明着自己沒斷。
他有些茫然的低下頭,卻見身下那個巨大的魔法陣裡的圖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七芒星。
“這是……?”姜一舟睜大雙眼,整個人跪坐在地上。
我記得之前明明是八芒星吧……姜一舟垂眸,又想起了某種經典遊戲設定。
“複活點?還真是仁慈。”他喃喃自語着,手拂過地面,無意間摁在七芒星之間。
明明看上去空無一物,但是手底下卻傳來了冰涼的觸感。
卧槽,什麼東西?
姜一舟怔愣片刻,伸手用力一拔,那熟悉的銀白色匕首就這樣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哈?”姜一舟唇角抽搐,原本怦怦亂跳的心髒瞬時平緩下來。
“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你啊……出現在這裡,難道你是什麼神器不成?”他沖着匕首苦笑,心神還沉浸在剛剛被倫斯勒秒掉的瞬間。
那是真正的死亡,毫無任何反抗之力。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魔法嗎?
姜一舟輕舒一口氣,強行把混亂的大腦鎮壓回冷靜。
“不對,他明明是靠速度來解決我,我好像也沒有看見什麼魔法陣的出現……”姜一舟皺眉,強行逼迫自己回想着。
“啊,這該死的,什麼都不知道就被迫死亡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他垂眸,又一次看向這個巨大的七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