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

師醒猛然睜開眼睛，睜開眼睛時木質雕花房頂，原來是夢。

他拂去額頭上的汗珠，納悶怎麼會夢到出車禍的場景，還多了很多自己沒有的記憶。

他側身翻了一下，發現旁邊躺着一個人，一個裸男。

“我去。”師醒猛然坐起來。“你誰啊？”說話的同時不忘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等會，這是老闆。

沈懷叙睜開眼，體内的那兩股力量消失了，現在的身體感覺輕松很多。

“你這是在做什麼？”

一張口連沈懷叙都愣住了，他剛才說的似乎是人類的語言。

“老闆，你變回來了。”師醒的視線向下移動，然後很驚恐的閉上眼睛。

沈懷叙順着師醒的視線看，嘴角邪魅一笑。

“我記得你不是還要看我的屁股嗎？”沈懷叙故意說：“怎麼現在不敢看了。”

師醒：裸體你很驕傲嗎？

“我要看的是猴子的。。。”

沈懷叙雙手撐着床，眉眼帶笑的對視醒說：“難道，我不如一隻猴子漂亮。”

師醒搖搖頭。拉過被子裹住沈懷叙。

“老闆，恭喜你恢複原貌。”

然後呢。

謝謝你救我。”

“你打算怎麼感謝我。”

“當牛做馬。以身相許，”

“當牛做馬就算了，我看以身相許不錯。”

師醒：沈懷叙醒了之後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一點不知羞，他們還沒在一起呢。

”老闆。我剛才做了個夢，夢到我們出車禍的事了。

“嗯。”

“我想問你一件事。”師醒聲音很低。

“說。”

“出車禍的時候你抱着我說了一句話，是什麼？”

沈懷叙盯着他沉默了半晌，聲音沒有任何起伏：“自己想。”

“額。”

“我。”

師醒吞吞吐吐的，磨蹭了半天。

沈懷叙疑惑：“什麼？”

“沒事兒。”師醒生硬的轉移了話題：“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要怎麼幫助鎮元大仙解決人參果樹的問題。”

沈懷叙皺着眉頭，伸過來一隻手，蓋在師醒的嘴唇上。

師醒頓時吓得一動不敢動。

“睡覺的時候不許說工作。”沈懷叙移開手歎了口氣說：“你以前就是個工作狂，出去吃飯提工作，我生日你的嘴裡也工作。”冷淡的聲線中帶着不滿。

師醒：喜歡工作的不是你嗎，什麼時候變成我了。

他讪笑了聲反問：“有嗎？”

“有。”沈懷叙平躺在他身邊轉頭看他：“你的所有心思都在工作上，不在我這裡。”喃喃的語調中多是幽怨。

師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如果說之前還不确定沈懷叙對自己的暧昧态度，那麼現在他已經确定了。

師醒這個人在感情中最喜歡打直球，不喜歡拐彎抹角，喜歡擺在明面上說。

高中的時候因為家庭原因，在遭遇校園霸淩期間，他對幫助過自己的班長産生好感。

一個月後向其表白，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喜歡。

隻是結果不如人意，班長是一個筆直的直男，在得知自己是同性戀之後，對他表現出厭惡和疏遠。即使是這樣他也不後悔，反而很慶幸自己的決定。

很顯沈懷叙不是這樣的人。

“初中的時候我第一次了解到有同性戀這個群體，并發現自己是個同性戀，但是我并不覺得這又什麼丢人的，高一的時候我想同學表白，不僅遭到了拒絕而且被嚴重歧視。”師醒表請很平淡像是在回憶别人的事情。“他們給我起了很多外号，我度過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三年，但是我并不後悔。藏着掖着不是我的風格。”

沈懷叙一直在靜靜地聽着。

師醒轉過頭，眼睛亮亮的。“我真的很感謝現在的這份工作，也珍惜在你身邊的時間，雖然我們之間有難以逾越的階級鴻溝。曾經的我因為勇敢遭遇了人生中非常痛苦的三年，今天，我決定再勇敢一次。”

沈懷叙盯着師醒堅定的神色，他的呼吸漸漸急促，心髒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感覺随時要鑽出身體一樣。他的手不自覺的想要觸碰在黑暗中的明媚的人。

“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你。”師醒語氣很平靜：“你呢？跟我一樣嗎？”後半句問的小心翼翼。

師醒用的是你，而不是老闆，這像是一種平等。

沉靜的空氣中，兩人的呼吸聲交雜錯亂。

師醒微微一笑打破了焦灼的沉靜：“如果你和我一樣你可以點點頭，如果不一樣你就搖搖頭。”

師醒說完，專注的看着沈懷叙。

沈懷叙直起半個身子盯着他，微微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