鹗族氣沖沖地走了,連明面上的禮貌也全無。瞵族還算客氣,收起之前的高高在上,同他們客套一番,息諾也應付得極好,但另兩個比武的人還年輕,耿直地很,瞵族族長說一句,他們就哼哼唧唧,氣得那族長吹胡子瞪眼。息諾面上雖怪責他們,但也隻是作作樣子,心裡卻樂開了花,心情舒暢。
好好地表揚鐘離淮一番,說回去後必有大禮,鐘離淮欣然接受。回去路上,那倆叽叽喳喳的人倒讓鐘離淮刮目相看,平日裡訓練他就沒見他們說過話,像個訓練機器似的,卻不過是為了節約時間,抓緊訓練,好在大栖山比武中出口氣。
今日是八月十五,鐘離淮自然是急着回去,與蘇昀團聚,便謝絕了慶功宴,在一輪圓月下跑着回家。
院門拴着,鐘離淮敲好久,蘇昀才來開門。門緩緩打開,鐘離淮見到蘇昀,甚是思念,忍不住将他抱進懷裡,撫摸他柔順的發絲。
夜色靜谧,兩人感受着彼此的呼吸,直到鐘離淮感受到蘇昀的肚子似乎在動,呆了一瞬,蘇昀從鐘離淮懷裡出來,輕輕地拍了拍肚子,似乎是在安撫肚子的寶寶,傲嬌道:“夫君,這下你感覺到了吧?”
“感受到了。”鐘離淮總是聽蘇昀說,寶寶在動,但鐘離淮從未遇上時機感受胎動,好似這寶寶總愛避着父親。如今感受到了寶寶的胎動,先是驚訝,再是滿到溢的喜愛。
“那夫君餓不餓?”
“餓。”
“我專門給你留了好吃的,快進屋。”蘇昀抱着鐘離淮的胳膊,同他一齊進了屋。
屋内擺了兩大盤月餅及一大碟青橘。
“夫君,猜猜哪一盤是我做的?”蘇昀坐下,調皮地問他。
鐘離淮自是熟悉他做糕點的路子,一眼就認出來了,并指給他看。
蘇昀道:“對啦!另一盤是大麗嬸送給我的,我專門留着,等你回來一起吃。”頓了頓,道:“夫君,還有呢!砂鍋上有酸菜米線,大麗嬸教的新口味,可好吃了,就拜托夫君端過來。”
“自然,夫郎做飯,我端飯。”說完,便将米線盛好,呈了出來。
蘇昀攬過他那一碗米線,吸溜一口,興許是煮久了,有點綿軟,但還是好吃的。一手抓着筷子吸米線,一手将月餅遞給鐘離淮。
鐘離淮來者不拒,一口就是半個,豆沙餡的,甜而不膩,是蘇昀的手藝。吃完,又年起另一碟的月餅,貌似是鹹蛋黃味的。
蘇昀吸一口湯,道:“大麗嬸說,她做了兩種餡,一種是蛋黃味,一種是鮮花餡。夫君,是不是沒聽過?我也沒聽過呢!我知道五仁餡和豆沙餡,每一個地方的餡是不是都不一樣呢?”
“可能,一方水土一方人,飲食大異,是正常的,适應改變也是常見的。”
蘇昀快迅點頭,樂滋滋道:“我聽說玉京有仙人釀,還有,地上都是金子,那他們的月餅得包什麼啊?”
“阿昀可想去玉京?”
蘇昀想了想,搖頭。
鐘離淮垂下眼皮,低垂目光,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東西早已生根發芽,堅定地成長。蘇昀扒了個橘子,遞給鐘離淮,鐘離淮想都沒想,一口吞下去,酸得整張臉都皺巴巴的,惹得蘇昀笑不可遏。
鐘離淮捏捏他的臉,也不計較了。
接下來半月,日子恢複到了之前的樣子,早上揍上徹,下午訓練,不同的是,訓練場上熱鬧了許多,比試也多了起來。
九月初的時候,息諾給了他大筆的銀子,足有一百兩,然後就帶着族人對外頭采買,多是面粉,棉花,綢緞,茶葉,香料等。
回來時,息諾面色極為不好,帶來一個極壞的消息,北齊南進,戰火燒到了淮州,南辰軍節節敗退,北齊軍即将挺進青州。鐘離淮雖料到會如此,未曾想竟然這樣快。
低歎一聲,往瑞福樓走,給蘇昀買奶茶,卻不想會遇到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