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蘇昀滿意點頭。
菜飯上堆了好些東西,全是鐘離淮今早掃蕩回來的。
鐘離淮将新買的鐵鍋架到竈,這才處理砧闆上放的雞,去掉雞頭雞屁股,将雞剁成大塊。留下小部分給蘇昀炖湯,大部分全給囟了。有蘇昀在旁指導,沒出什麼大亂子。
“阿昀,你看看菜,可有什麼想吃的?”鐘離淮淘好米,将米倒入砂鍋,煮起來。
“那就人炒個菌子,我看你買了好多。”蘇昀坐在椅子上,揀了糾結好久,才做了決定。
鐘離淮點頭,解釋道:“這裡菌子多,賣這東西的人多,我看着鮮,就多挑了點。”接着道:“阿昀,你先看着火,我去在屋裡将繩子釘好,以後搭衣服。”
“去吧,去吧。”
繩子被釘得很快,鐘離淮從馬車裡取出兩塊木闆,拿小刀削些簡單的衣架子。
蘇昀在屋裡喊:“夫君,肉好了。”
鐘離淮聞聲進了廚房,将肉撈進碟子裡,倒油清炒了菌子,放入碟中,這時,米也熟了。蘇昀盛了米,擡進堂屋的桌子上,鐘離淮端菜,其樂融融地吃了頓飯。飯後,蘇昀困了,又去睡覺了。鐘離淮收拾好廚房,便削衣架子。
将兩塊木闆耗完,這才停下,拿着衣架子進屋,挂在繩子上,又到床上解開大包袱,将衣服成套成套地挂上去。
屋裡悶,鐘離淮推開窗子,任屋外的風吹進來。蘇昀午睡并未蓋被子,鐘離淮怕他着涼,扯開被子給他蓋上,惹得蘇昀嘟嚷幾句,縮進被子裡又睡了過去。
鐘離淮坐在床上,看着蘇昀,隻覺歲月靜好。
沉思好久,鐘離淮才有所動作,打開了蘇昀的首飾盒,抽出底部匣子,裡面還餘四百多兩銀子。
當初走镖,镡松給了他一百兩,他将五十兩留給蘇家,一路上加在這沣鎮安家花了百兩銀,鐘離淮心覺,得去找份活計,坐山吃空怪讓人沒有安全感的。
鐘離淮歎氣,收好匣子,出去搓衣服,搓了好久,捧着衣服仔細檢查一遍,覺得徹底幹淨了,才晾到竹竿上。
接着,便出了門,尋思着找個活計。鎮上冷冷清清,看不到個人影,連最常見的賣米線的吃食攤子都找不到一個。鐘離淮摸不着頭腦,但遠處卻傳來呐喊聲,十分熱鬧的模樣。鐘離淮尋着聲音,一路加快步伐,走到了那處地方。
一個圓形的大台子,似乎是比武用,周圍架了四面大鼓,北面有一大門,雄偉龐大,龍飛鳳舞寫着沣族祠堂。
台上站有一長者,衣着肅穆,頭上,腕上,腰上,盡是銀鈴,神情嚴肅:“今日是六月十五,是我沣族一年一渡的大武節,凡是沣鎮勇士,皆可上來一拭,最終勝利的人将是我族最勇敢的英雄,不僅可以得到我族聖物——大銀鈴,還有機會進入我放最神聖的大武堂,代表我族參加大栖的比武大會。”
鐘離淮遠遠看見那大銀鈴,人腦袋那麼大,他眼睛都瞪圓了,這是用了多少銀做的啊?
鼓聲響起,宏偉大氣。
族長一聲令下:“比武開始。”
壯如蠻牛的人走上比武台,跟着上去的人四肢也格外發達,一對上眼,火花四濺,直直揮拳過招,拳拳到肉,像鬥牛似的互不相讓,赤着膀子,汗水爬滿背部。炎炎烈日下,汗水滴下眉骨,往眼睛裡鑽。
兩人武力不相上下,純屬在耗體力。
蠻牛似的人堅持到了最後,将對手給纏倒了。
“比武結束,賽商獲勝,進入下一輪。”
“我族英勇的勇士啊,上來吧,加入這場比賽,為我族帶來光明和财富。”
陸陸續續,又比了七場,直到烈日隻剩餘晖之時,台上走上了個身村颀長的少年人,比不上前面幾個身材壯實,卻到得底下人竊竊私語。
“是上徹!”
“就是打敗大武堂裡……的上徹?”
“是他!”
“這麼強!?那不是妥妥能進大武堂了嗎?”
比武本就進行到了末端,沒多少人想去,這下遇到上徹,更是悻悻,縮在台下不動了。沒人上台,叫族長有些難辦。
隻好道:“我族的勇士們,還有誰想上來試試?”
台低下的人低頭當鹌鹑。
場面一度沉寂。
族長:……
“我想一試。”鐘離淮走上台,他都盯着大銀鈴一個下午了,還是眼饞。
族長正要點頭,卻被鐘離淮打斷了:“隻是,我并非沣族人,可有……”
族長沉吟:“這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