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忙,我就先進去了。”方縣令很是放心他的影衛,笑嘻嘻地進去了。
鐘離淮再也等不住,握了蘇昀的那把輕劍殺了進去,這護衛武功并不差,但鐘離淮更高一籌,三兩劍便刀了一人,但人太多了,鐘離淮想沖入房裡還是太難,好在镡松,镡森很快就殺了進來,令鐘離淮有了餘力,往房門口趕。
屋上影衛逐漸不敵,惡狠狠地朝樹上瞪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還不快來幫忙。”
“我的職責是守衛主人。而且,我讨厭你。”樹上傳來一道聲音,略有些稚嫩,年紀定是不大。
屋上的影衛,嗫嗫嚅嚅,弊了句:“他若将我弄死了,小主人就守不住了。”
樹上的聲音略帶委屈:“還有我啊。”
屋上的影衛:……
算了,還是先幹吧。
镡榆握緊劍,猛攻之下,給人抹了脖子。臨死前送了句:“你還是太慢了。”影衛死不暝目。
鐘離淮握劍劈開門,樹上的人才跳下來,往門的方向趕,镡榆躍屋檐,左右換了下腳,有點麻,他擋住了影衛,道:“亮出你的兵器。”
那影衛摸摸袖子,道:“我暗器忘帶了,但我決不會讓你傷害主人的。”
镡榆:……
此人怕不是沒帶腦子。
那影衛沖上來,镡榆收了劍,硬起拳頭迎上去。
鐘離淮焦急地進了房,發現屋中有些淩亂,落了不少血漬,心中隐憂愈發深,掀開珠簾,面前就伸出了一條胳膊,細白的手上浸着血,手握着簪,指節發白。
“誰?”
“是我!”鐘離淮認出了那支纏枝簪,以及熟悉的聲音。
微顫的手脫了力,簪子掉在地上,叮當作響。
蘇昀失了力,撲在鐘離淮手裡,聲音哽咽:“夫,夫君,你來了。”
鐘離淮抱緊他,撫慰他:“我來了,别怕。”
打量四周,發現那方縣令躺倒在地,胸開冒着鮮紅的血,胸無氣伏,沒了呼吸。
“我馬上帶你走。”鐘離淮将蘇昀浸血的紅衣脫下來,将自己的外衣給他披上,抱着他往外走。
外面還有幾個護衛躺了好些,還有部分人仍在抵抗。
那影衛也昏倒在地。
鐘離淮道:“我們走。”
镡家兄弟聽了,皆往後退,镡榆本想走,又看見地上的影衛,想了想,也給抗上了,镡森镡松斷後。
一行人離了方府,坐了馬車,匆匆出了縣城,好幾裡路後。
“我們得去雲州,表弟夫可與我們同路?”镡松道。
鐘離淮道:“不了,我想趕往楚州。”
“既如此,那我們便後會有期,山水一程,期待與君重逢。”說完,便駕着車走上了另一條道。
“後會有期。”鐘離淮喃喃道。
鐘離淮架看車,在夜色中行了許久,後見平野空曠,便停了馬車,馬也累了,低着頭吃草。鐘離淮鑽進了馬車,裡面空間挺大,蘇昀窩在一角,顯得有些嬌小。
“夫君,我肚子疼。”蘇昀捂着肚子,頭上冒着冷汗。
鐘離淮心疼得厲害,将他抱進懷裡,捂着他的肚子,源源不斷的異能被輸了進去,蘇昀面色稍緩,覺得夫君好生厲害。鐘離淮将蘇昀放到馬車左邊的座上,将後面和右邊的可拆的座給卸了,裡面裝的被子露了出來,還有蘇昀的衣物和手飾盒。鐘離淮将包袱放到左邊座上,手飾盒則塞進了左邊座底下。
隻有兩床被子和一個軟和的枕頭,鐘離淮将一床被子鋪在底下,又取了小毯子鋪上,蘇昀脫下鞋,放到馬車外面,随後躺下,鐘離淮緊随其後,抱着他,蓋上被子。他摸上蘇昀的肚子,鼓鼓的。眸色黑沉,讓人捉摸不透。
蘇昀後知後覺:“夫君,你送給我的簪子落那兒了。”
“不怕,我以後給買好多。”
“夫君,我殺了人,還是……”
“也不怕,我以後會好好保護你的。那阿昀,害怕嗎?”畢竟是頭一次染血。
“我當時好害怕,我害怕他會強迫我,也害怕他會傷害我們的孩子,但是,殺了他,我反而不怕了,因為那一刻,威脅我,令我害怕的人,死了。夫君同我講了那些個大道理,我隐隐約約明白了些,我得強大些,才能不被欺辱。而且,我刺得很準,就一下,他就再也傷害不了我了。阿棠跟我說,要刺的東西最重要,之前不太理解,現在我明白了,确實隻有那一招罷了。”
“對不起,阿昀。”鐘離淮眼睛泛紅,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