芡實糕韌口且糯,甜味也談,極符合鐘離淮的口味。
鐘離淮道:“阿昀做的糕果真好吃。”
蘇昀愈加心滿意足。
鐘離淮邊吃邊關心道:“你的腿感覺如何了?”
“已經不疼了。”說來也是奇怪。
就是如今恨毒了蘇夢與黃其中,總歸是意難平。可細細想來,自己竟毫無辦法,頗感無力,失落深深藏在心底。
“你不必勞心費力,總歸他們要付出代價的。”
蘇昀心裡慰貼,也不再多言。
沒多久,劉梨帶來了消息,原是那鎮上元家聽了柳秀才與林雨的破事,便不願将女兒再嫁過來,可那柳母不是善茬,将元家堵得死死的,兩家就這麼僵持着。
再說那蘇村長家,不管林雨怎樣鬧,蘇村長死活不松口,最後也不知她使了什麼法子,蘇村長用五畝田做嫁妝換了這樁婚事,柳元兩家也退了親事。
畢竟這是柳家最好的退路了,總不能一直和元家僵着。
鐘離淮倒是好奇,這林雨到底抓了蘇村長多大的把柄,竟叫這利欲熏心的人肯舍了五畝地。不過,這也提醒了鐘離淮,原主與蘇夢的婚書和聘書可還在呢!正好,憑這他可以拿回那三畝田,不能讓蘇家占了便宜不是?
現在他得考慮考慮哪天去砸場子比較合适,柳家與蘇家下聘定婚那天應該相當熱鬧,是個好日子!
又過幾日,在鐘離淮異能澆灌之下,那些藥苗長勢分外喜人。
川烏苗長得最為喜人,鐘離淮與蘇武現下已經開始将苗往那山下的旱地裡移栽,時時養護。
柳蘇兩家定親時,來了不少湊熱鬧的人。
人群熱熱鬧鬧,有真心實意的,自也有假情假意的。
七嘴八舌,你言我語。
“真是沒想到啊!當年南辰兵敗,失了淮江以北諸地,這柳家母子逃亂來,在村裡艱難度日,這文定兄竟還能考中秀才,實是不可多得。”書生道。
“管那幹啥呢!我聽說啊,這蘇家為了那三畝将那小瘸子嫁……”
“這可不興胡說啊!”
“哪能騙你,錢媒婆偷偷問我說的。”
……
蘇村長做在堂屋置氣不肯出面。
他怎麼娶了這槽賤娘們兒?愚蠢不堪,要女兒不為兒子考慮。年輕時一着不慎,臨老了倒被個娘們兒牽制了。
那柳母在堂屋與林雨相談甚歡。
林雨剛收了聘書,就聽到門外竊竊私語。
不由得往外頭探幾眼,原是那鐘離家的瘟神,這是來幹什麼?心下卻是惶惶不安,總覺有不好的事發生。
林雨急急拽了聘書就往外走,見了鐘離淮,語氣不冷不談:“阿淮,來這兒幹什麼?”
“蘇伯母,我聽聞,今日是蘇夢的好事,一是慶賀,二嘛……”
林雨更加不悅:“二是什麼?”
“依南辰律法,你女兒犯了重婚罪,這親事怕是……”在南辰國,訂了婚,這事便成了八分,闆上釘釘的事兒,官府也是認可的。
周圍議論紛紛,一幅要看熱鬧的架子。
林雨聲音突然尖厲::“你胡說個什麼?你與我女兒的婚事早退了,休要潑髒水。”她不懂什麼律法,但知這多半是真的,正因真的才害怕,色厲内荏。
“蘇伯母怕是忘了,婚書還在這兒呢。”鐘離淮從懷裡掏出來,晃了晃。
林雨微慌,婚書上可是夢兒的名字,當時倒忘這一茬兒了。
林雨雖心眼子多,但提到官府律法什麼的,也是心神俱亂,畢竟自古民不與官鬥。在屋裡觀望的柳母也覺臉上無光,不說已經退婚了麼?怎的婚書還在?一女兩婚,想想都臉上無光,指不定有不少人笑話定兒。天殺的蘇家,她就知道蘇夢不是什麼好貨。可事到如今,隻能認了,畢竟元家也沒什麼指望了。
柳母不願出去淌渾水,便敲敲窗戶,警告林雨。
林雨自是聽到了,兩人同村多年,雙方皆知對方什麼德性。
林雨定定神,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退婚。”
林雨心下松了一口氣,正合她意。她剛放下心,就聽鐘離淮道:“你我兩家婚事就此做罷,當初的三畝田是否也該還給我了?”
林雨心中撺上一股氣,道:“這不行,婚不能退,我們家昀哥兒給你了,你将婚書的名字換換,不就好了?”
“蘇伯母真是好算計,你可知這官府是認你的空口無憑,還是這白紙黑字的證據?”鐘離淮态度極為強硬,打定主意要那三畝地。
“你……”林雨一時語塞
一群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
“這林雨要攤上官司喽!也怪她心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