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開玩笑你以後自然會知道。”

董玉殇明顯不想多說，林序陽也很會看眼色，就沒繼續刨根問底了。賀硯則是深深看了董玉殇一眼，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董玉殇見兩人表情各異，很快就揭過了這個話題。桌上的茶慢慢變涼，外面的風也逐漸變大，幾人話題原本就少，聊沒幾句董玉殇就開始趕人了。

“時候不早了，我也不留你們了，今夜你們一定會睡個好覺，明早就回去吧。”

董玉殇說完後看了林序陽一眼，那一眼中藏着點不舍，卻很難讓人發覺。

賀硯起身謝過他的藥，牽起林序陽就要和他告别離開。董玉殇像是才想起什麼，立刻叫住了他們。

“等一下，這兩個平安符你們帶上。”

賀硯和林序陽有些訝異，接過後又再次謝過他的好意。林序陽把平安符揣進兜裡，望向看着他們欲言又止的董玉殇，被賀硯牽着手就要離開。

忽然，他心裡莫名起了股不舍的情緒，下意識又回頭看了董玉殇一眼，“董醫生，我們後會有期。”

董玉殇臉上的神色變了變，最後笑了，這次他笑的真心實意，哈哈兩聲直接笑眯了眼。他看着林序陽，語氣帶着掩蓋不住的喜意：“有機會的話，一定。”

林序陽笑着說好，賀硯也象征性地和他點了下頭，随後兩個人就真的離開了。

董玉殇依舊沒有送他們，看他們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樓梯拐角，眸中的不舍才敢慢慢顯露出來。

“不遠了……”

他囔囔說着，診桌上的茶早就涼了，臉上帶着點青烏的眼底也逐漸變回正常顔色。他起身關上了所有窗戶，收拾着走回了自己卧室裡。

卧室側邊的牆體中空，他按下了開關，一扇小門慢慢開啟。他走進了小門裡，裡面有一條暗道連接着暗室。通道不大，兩側的燭火随着他走過一簇簇亮起，布滿整室的壁畫和書字映入眼簾。

一處被擺在正中間的神像被供奉在神台上，神像五官舒展，閉着眼睛的模樣悲憫又冷情，将神的不近人情又良善神聖的神态雕刻的淋漓盡緻。

董玉殇跪在蒲團上恭敬拜了拜，又給神像上了幾炷新香。袅袅香煙将神像的五官模糊，董玉殇不敢直視神像，低着頭說道：“師祖，我做到了，這處我也會很快關閉，請務必讓我等到最後再回去。”

神像起初巍然不動，過了一會，面容上閉着的眼睛似乎掀開了一條縫，但又很快合上了。像是幻覺般，董玉殇卻立即跪了下去，三叩九拜，嘴裡喜道：“多謝師祖成全！”

賀硯和林序陽把未名堂的門關嚴實了，轉身牽手回了民宿。民宿前台的守夜小夥依舊堅守在崗位上，賀硯和林序陽向他打了聲招呼，那人木木回答了兩聲後就不說話了，經典的打工人疲憊神态，活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玩.偶。

林序陽多看了他兩眼，那人不知道怎麼的也擡頭看向了他，對他露出了一個公式化的微笑，“兩位要吃夜宵嗎，今天食堂剩了很多菜沒吃完。”

“廚師還在上班嗎？”賀硯好奇問他。

那人笑了下，“我就是廚師。”

“厲害！”林序陽瞪大了眼睛，看向賀硯後對他道：“正好有點餓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那麻煩你們給我守着前台，我去拿過來。”守夜人小哥真的往廚房走了過去，賀硯和林序陽就坐在前台那邊的等候桌等他。

守夜人小哥動作很快，用托盤端了幾大盤出來，“剩的涼菜比較多，還有一些剩菜被我倒進桶裡喂小動物了。”

“這麼多？”賀硯看着那幾大盤涼菜有些好奇，遂問道：“帥哥，你們這怎麼看起來像是要搬走似的，又清人又清菜的。”

守夜人小哥的眼睛有一瞬間機械地眨了下，才笑着道：“這是老闆安排的，我知道的也不多。”

“原來是這樣，那中午那些吃飯的人也走了嗎，晚飯我看就剩兩個人了。”

守夜人小哥點點頭，“是的，現在這棟樓也隻剩幾個人了。”

林序陽一邊聽着他們的對話一邊吃東西，守夜人小哥很會做涼菜，晚飯剩了很多檸檬雞爪，還有一些涼拌牛肉和涼拌海帶，正好都是林序陽喜歡的，配上點飲料就更爽口了，所以他不知不覺吃的有點多。

賀硯其間和守夜人小哥斷斷續續聊着，才知道民宿食堂每天買菜的預算都是固定的，因為今天走的人多，所以剩下了很多吃不完的食材，而這些食材被董玉殇規定過不能過夜，除了這些能在冰箱放久的涼菜外，幾乎都是要被扔掉的。

守夜人小哥覺得很浪費糧食，所以就想着喂給“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