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一上來就血口噴人啊,這多正常的事情我還要看!”
“那你就是碰了。”賀硯無比笃定,嚴肅的神情異常認真。
林序陽看他想要較真的模樣莫名有些心虛,眼神有點閃躲起來,“那我真的碰了那又怎麼樣,都是男生……”
他昨晚睡着睡着不知道怎麼就滾到了賀硯的懷裡,然後今早他起來感覺自己身後不大對勁,就伸手掏了一下。
但他絕對不是故意的,他的真的是個正經人,絕對比賀硯正經的那種!
看着林序陽閃躲又故作鎮定的神色,賀硯心下偷偷樂着,臉上的表情卻無比嚴肅,“林序陽,我們老家有個規矩。”
“嗯?!”
“你碰了我那裡,就要嫁給我了。”
“啊?!”
林序陽拿出自己嘴裡的牙刷,目瞪口呆。他先是上上下下掃了賀硯一眼,然後眼神在那處停了一下,表情像是十分的難以置信,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不是,我就輕輕地碰了一下,你直接強買強賣啊!”
等等……
他剛剛好像……
“所以你真的碰了,林序陽。”賀硯收起嚴肅的表情,慢慢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林序陽滿臉難以置信:“你詐我!”
“怎麼能算詐你,男子漢做事要敢作敢當。”賀硯說的十分坦然,說完還上手揉了一下他的頭發,“下次就帶你回去見我家姥爺姥姥,給他們看看你,然後挑個時間……”
“不、不是,你來真的啊?!”
賀硯話還沒說完,林序陽手上的牙刷徹底拿不穩了,一副震碎三觀的模樣,他連忙推搡賀硯,想把他推出廁所劃清界限,“賀硯,我可和你清清白白的啊,你自己想斷送前程可别把我拉上。”
看着林序陽怕得要死的表情,賀硯心裡的惡趣味得到了滿足,他轉身有些親昵地戳了戳他的臉,低聲道:“都親了嘴還說清白,林序陽我該說你什麼好。算了,記得下次不能随便掏别人的鳥,也就我對你好不計較,别人可不一定。”
林序陽後知後覺紅了臉,對着飛快離去疑似躲避小腿攻擊的賀某人破口大罵:“臭賀硯!你給我回來說清楚,什麼掏不掏鳥的!到底是你先耍流.氓還是我先非禮你!你給我回來!”
林序陽巨大的罵聲從客房裡傳出,如果可以具象化,估計可以直接震碎兩個一人高的白瓷花瓶。林阿姨站在門外有些遲疑,看着敞開的客房門又收回了自己即将邁出的腳。
賀硯還站在門口憋笑,看到林姨臉上震驚又難以理解的表情,笑着對她道:“林姨,下周我要軍訓就不回來了,您到時候回老房子了替我和姥爺和姥姥問聲好。”
“诶……好。”林阿姨遲疑應着慢慢走下樓,回想賀硯剛剛臉上露.出的愉悅表情,心裡把剛剛這事兒列入了姥爺的每日報告清單裡。
賀硯的姥爺和姥姥是首都名牌大學那邊退休下來的教授,賀爸賀媽給他倆買了一處占地千平的别墅,但老兩口住了一個月就說不喜歡,住的不舒坦,又搬回了一直住的本市普通小區裡。
老兩口平常待人親和,還經常一起手牽手去飯後溜街。姥爺愛品茶畫畫下棋,而姥姥原本是個也喜歡看書養花修身養性的,最近卻喜歡上了隔壁公園的廣場舞,時常拿着她那兩套網購的中老年舞蹈服下去和那群老太太跳舞發互聯網視頻,緊跟潮流。
老兩口退休後的生活過得十分的潇灑接地氣,林阿姨在目送完賀硯和林序陽的車離開别墅後立刻就趕回小區告訴了姥爺這件事情。
正在站在窗前逗鹦鹉的老爺子聽完沒說話,隻是讓林阿姨幫忙給鹦鹉買鳥食去了,自己拿着一個煙鬥悠悠抽着煙。
站在陽台邊侍弄花草的姥姥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的煙鬥上停了兩秒,立刻罵他:“整天抽煙把肺都抽黑了,等下次小硯回來了又要說你了。”
“嘿!就是因為他不在我才能抽,你可不能告訴我那乖孫。”
老爺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他是幾十年的老煙民了,後面因為要撫養賀硯就戒掉了煙,前段日子賀硯十八歲生日賀爸賀媽送了他一套别墅當生日禮物後就搬出去了,他這才又抽回了煙。
姥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他知道自己家這位老頭離了煙不行,但還是會時常罵他抽煙短命,不知好歹。
老爺子看自己老婆子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心裡罵自己,隻好把煙滅了。洗了手熏了香,才堪堪将身上那股煙味壓下去。
他手上換了兩顆成色頗好的核桃盤着,另一隻手逗着籠子裡面的鹦鹉。鹦鹉不禁逗,馬上開始學老婆子說話,罵老爺子抽煙短命,話語間還交雜着各種你好再見,看起來機靈又滑稽。
老爺子歎了口氣,不逗鹦鹉了,轉身坐到楠木桌邊斟了兩杯茶,自己抿了一口,又把另外一杯讨好的遞給澆花的老婆子。
姥姥白他一眼,接過手一口氣喝光了茶,才慢慢開口道:“剛剛林姨說的你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