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想做到這一步，至少還是要堅守一下自己屬性為直的現實吧。

“可以換個報答方式嗎……”林序陽有些不知道怎麼拒絕賀硯，隻能委婉地問他。

他害怕要是自己拒絕了他，而自己又離不開賀硯，萬一他生氣了再也不讓自己跟着怎麼辦。

賀硯沉默了一會，輕聲道：“那換我親你一下？”

“我又不需要你報答，你為什麼要親我……”林序陽還不懂賀硯的意思，還在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親你就算你報答我了，可以嗎。”賀硯笑着問他。

“這……”

怎麼好像有點不對……

林序陽還沒繞過這個彎，賀硯已經低着身子湊了過來，“可以吧？”

“我……”林序陽呆呆看着他，已經不知道要怎麼拒絕賀硯了。

賀硯看林序陽這條小魚已經上鈎，正想湊近碰碰他的嘴唇。忽然，隔壁的廁所門被打開，傳來了一句話打破兩人暧昧的氣氛。

江政叙覺得自己有點罪惡，但是他的肚子由不得他繼續忍着了，“對不起啊序陽，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可以先讓我上個廁所嗎，很快的！”

“可以的！”林序陽找到了機會，立刻從賀硯的臂彎裡鑽了出去。

密閉的空間外是清新的空氣，頓時讓林序陽清醒了過來。

他剛剛差點又着了賀硯的道，就差那麼一點點，他……

“在可惜嗎？”賀硯在林序陽思考的空檔彎下腰和他對視上，眼裡帶笑。

“可惜什麼……”林序陽後知後覺，有些難堪地紅了臉，惱羞成怒地踢了一下賀硯的小腿肚子，跑進宿舍了。

賀硯嘶了一聲，有些失笑地揉揉自己的小腿，才擡頭看向林序陽離開的方向，心裡的小算盤又打了起來。

林序陽經過剛剛那一出，已經不敢和賀硯對視上哪怕一次。他有些氣惱自己怎麼不堅決點拒絕賀硯的要求，但他又怕如果拒絕了，那他離不開賀硯的這個詭異體質很快就會自生自滅。

難道真的要從了他？

不對不對，什麼叫做從了他，明明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自己也是逼不得已才會……

“序陽，可以洗澡了，不好意思啊……”

正在林序陽思考的時候，江政叙已經上完廁所出來了，提醒他可以進去洗澡了。

文玉安坐在位置上擡眼瞄了一下江政叙，歎了口氣後又繼續把頭埋書裡去了。

江政叙是真的不會看眼色，沒看到自己剛剛打擾了兩人的好事嗎。

江政叙顯然沒有這個自覺，他比林序陽還要神經大條，自然不知道自己剛剛毀了賀硯好不容易營造好的氣氛。

賀硯沒有說什麼，隻是跨坐在椅子上玩手機。他的腿很長，分開跨在椅子兩邊，雙手搭在椅子上，頭也搭在上面，看似在玩手機，其實是在偷偷看林序陽，看他有沒有真的生氣。

林序陽的思緒被打斷，他抿着嘴站起身走進了浴室。這次賀硯沒有跟進來，他很快就沖好澡洗好頭發出來。

他出來後動作很慢，把衣服扔進洗衣機後有些遲疑，看了坐在玻璃門邊玩手機的賀硯，糾結着不知道怎麼開口。

要和他說可以洗澡了嗎？

水卡直接放在裡面還是要親自拿給他？

他會不會生氣自己剛剛踹了他一腳？

林序陽的目光過于專注，以至于賀硯發現時他都沒有注意到。

賀硯嘴角微微上揚，将手機放回桌子上，一把将挂在床頭的衣服拿了下來，走進浴室後挂了上去。

林序陽見他進了浴室，手上的動作變快了。他沒有自己先洗衣服，而是等着賀硯一起洗，這樣他就不用等那麼久。

林序陽拿出自己的漱口杯和牙刷站在陽台刷着牙，樓下鴛鴦湖的蛐蛐聲綿長悠然，讓他回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賀硯還是個看起來很中二的冷酷哥。

要說中二也不對，但冷酷是真的。他以為自己會和這個人相看兩厭，再怎麼說也隻會是宿友般的點頭之交，怎麼也不會發展成現在這種暧昧的關系。

他這牙刷的有點久，賀硯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乖乖站在洗手盆前一闆一眼刷牙的林序陽，心裡起了點想惡作劇的小心思。

他輕手輕腳把自己的衣服放好，走過去停在了林序陽的身後，忽然傾身在他耳邊呼了口氣，笑着道：“今晚要一起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