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你就愛說證據,那你聽好,大二那年文化節你和薩可佳并肩走去法學院的路上,我看見你的口型說,帶她回家。”
“大二?文化節?那天我帶着藍牙耳機跟我奶奶通電話,我奶奶聽到我有女朋友,要我立刻把人帶回家,趕緊娶了做她的孫媳婦,那個人是你,因為我把我們的合照給她看了。至于薩可佳,算是意外,我趕回法學院,半路上遇見她,她非要去法學院逛逛。”
蔣小花微愣:“藍……”藍牙耳機?
曲易池看看她瞬變的表情,又問:“英國,又是怎麼回事?”
蔣小花抿唇,沒再抗拒了,任由被他攬在懷裡,可她眼底有些泛紅,通透的瞳仁溢出水光忽隐忽現,撇過頭:“不想說了。”
她斂下眼睫,不知在想些什麼,又看向了他:“曲易池,我真的很累。”
那雙泛紅的眼睛與他對視,曲易池扯着嘴角,他的神色深邃而暗。
在蔣小花離開宜延市的第二個星期,他飛往英國留學,讀研究生的時間并不長,至少現狀與國内有所不同,即便像之前那樣被人喜歡着,但唯獨不會熱情似火或咄咄逼人,反而帶着三分收斂含羞,透着骨氣裡那股紳士的典範,不會感到困擾纏人。
英國這邊的律師樓競争激烈,雖然他沒想過留在英國發展,也有打算嘗試,結果知音遇伯樂。後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跟在恩師John Wilson手底下工作,相當于是律師樓的第二把交椅,John Wilson特别信任他,曾揚言想把律師樓讓他接手,他沒說話,John Wilson自認為他在擔心自己的能力,便讓他用心考慮再給答複。
經過幾天的休假,曲易池收到謝希文召集的聚會,就是他不太想去,頂多無用功,因為謝希文鐵定攆他一塊出門。學校門口集合,突然聽見有人叫他,他不耐煩的回頭,因為知道此人是薩可佳。
謝希文碰碰他胳膊:“Hey, little girl, here to see you again。”
曲易池瞥他,冷聲:“keep your mouth shut。”
謝希文無所謂的聳聳肩,吊兒郎當地笑了笑,直到薩可佳走到他們旁邊,她就在曲易池身側,探出腦袋打招呼,早就有過幾次見面,謝希文便點頭緻意。
随後,薩可佳笑着張了張嘴,還沒蹦出一個字,突然一群人朝他們走來,吓得她想抱住曲易池的手臂,下一秒他不動聲色的避開,從而她順勢在他甩開後,手臂垂落時,握住他的掌心。
與此同時,那一群人從他們身後過去了。
不到半秒,曲易池甩開的更用力,他随即沉臉,就看見薩可佳不忿的模樣,盡管周圍人來人往,還是不給一絲情面給她。
他聲音冰冷:“身殘志不殘都知道為自己而活,你倒是四肢健全還要找男人靠着,不如坐在輪椅的人。”
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周身萦繞的陰郁還沒消散。
謝希文見狀,隻對薩可佳說一句,good luck。
留下薩可佳一人在原地,她不僅坐長途機飛到這裡,甚至有錢有身份地位,也受不了這種窩囊氣,立刻甩頭走人,幹脆瘋狂購物去。
之後,曲易池也沒參加同學會,而是去了别的地方。第二天上班,John Wilson再次詢問他的想法,當然是希望他留下來的,不料在這件事情上得到答案截然相反,也被告知他要回國的念頭。
John Wilson不想輕易把人放走,持續好多天的糾纏,常常提到回國後,他目前得到的一切都要重頭再來,這樣太浪費時間了。
曲易池沉默,尾音略略一揚,聽不出情緒:“我回國不是隻為了我自己。”
在這時,有人從他們旁邊經過,一隻手端着咖啡,另一隻手拿着手機播放視頻,聲音不大不小,正播放着——新晉鋼琴家,又譽為“天才少女”蔣小花即将返程回國消息傳出,今日在國家大劇院最後一彈奏……
John Wilson歎氣:“行吧,我還是希望你臨走前,我能得到一個好消息,Wait for you。”
曲易池淡淡笑出聲。
轟動一時的銀行盜竊,導緻多人破産自殺,最後揪出是銀行經理自導自演,隐瞞真相近兩年才被翻案定罪。
受害者家屬想感謝這位盡心盡力的辯護律師,隻不過鮮為人知的同一天下午,那位辯護律師登上回國的飛機,也沒人再見過他。
***
狹小的空間,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微妙。
就見曲易池扣住她手腕的力量減弱,蔣小花一手推開他,繞開辦公桌,徑直朝門口走去。可惜,低估了曲易池的反應力,才沒走幾步,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猝不及防的又被他死死拽住她的手,逼她正視他的眼睛。
倏地,他愣了一下。
她纖細的肩輕輕顫抖,一些抽泣的聲音,臉上有着鮮明的淚痕。
曲易池眼底晦暗不明,捧着她的臉,低沉的聲音:“我始終隻牽過你一個人的手。”
就是害怕這樣……
她把她看到的那一切,誤會了曲易池很多年,她沒有為他翻案。
直至到今日,才發現了——
真相是假的。
曲易池微微偏頭,指腹沾到她的淚水,濕濕的,表情懊惱着:“蔣小花,你平時上網看八卦都看全程,為什麼這次,隻看上半場,不看上半場?是我演得不好嗎?”
“我不想聽你說話,連聲音都不想聽見。”
蔣小花拍開他的手,自顧自地抹了把臉,為什麼還是哭了,這副模樣太難看了,或許越想越氣,直接瞪了他一眼。她吸了吸鼻子,又怒又委屈:“說我什麼藏着掩着,你以為你好到哪裡去啊!”
她不着痕迹地退後兩步,與他逐漸拉開距離。
可下一秒,曲易池還是拆穿了她,長臂一伸,整個人再次落入他懷中,蔣小花驚慌,但是掙脫不了,感受到後腦勺有隻大手扣住了。
腰被另一隻手臂禁锢,哪也去不了,隻能緊貼他的身體。
蔣小花微微張開嘴,卻給了曲易池機會,該發出的聲音全部堵住了。
生澀,細膩,柔軟。
通通卷起她的氧氣,她慢慢攥成拳,捶着他的肩頭。
不過很快,曲易池就回應她了,狠狠的咬了她一口。瞬間,蔣小花發出細細的嗚咽,吃痛的更瘋狂掙紮,以及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