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半晌。
曲易池沒有責怪她不禮貌的行為,隻是冷笑道:“蔣小花,你是有亂親别人的習慣嗎。”
頓時,蔣小花抓住他的手,直接把手機塞進他掌心裡,突然小挎包傳來一陣鈴聲響,她靠着椅背,接聽起電話。不知那頭說了什麼,她瞬間努努嘴,皺了下眉。
然後沖着那頭哼唧:“明明是你遲到了,怪什麼大塞車,還好意思說我走單,我現在就取消,原路返回吧你。”
剛剛好像是叫她名字了,而不是“蔣小姐”這般的稱呼,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為了避免認錯車牌的尴尬,但又着急趕回活動現場,蔣小花轉過身,微微往前傾,剛張了張嘴,冰冷的話語直接擊中了她。
“下車。”
蔣小花又重新坐好:“我不,你又不是不認識我,我為什麼要下車啊。”
幹淨利落扣好了安全帶,像是把她自己綁在座位上。
曲易池平靜的看着她:“這是私家車,不是你要的Taxi,如果是車你都上,旁邊有輛三輪車,你過去。”
蔣小花盯他:“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專業。”
曲易池單手扶在方向盤,淡淡地說:“我主修不是滴滴司機,你倒是上錯車了。”
伴随着“咔嗒”一聲。
副駕駛的安全帶解開了,蔣小花伸手拉了下車門把手,這次确定車門關緊後,把安全帶又扣上。
要不是後面的車輛催促着按喇叭,車子不會順着道路向前駛去。
此刻大地被黃昏染色,高至高樓大廈,低至花草樹木,如同洗不掉的茶杯漬。天邊的光線未褪去,馬路旁一盞盞燈光次第亮起,兩道光交替碰撞。
車子在露天停車場過道停下,副駕駛車門被推開,腳上一雙酒紅色尖頭高跟鞋落地。
蔣小花微微彎下身子,從車窗看着駕駛座的男人,說:“車技不錯,你有兼職滴滴司機的潛能。”
“死皮賴臉,這方面你也不錯。”他啟唇。
蔣小花立刻努嘴:“淨說我不愛聽的話,讨厭死了,拜!”
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因為就在活動現場的外圍,鋼琴聲清晰的從裡往外擴散,回想起了類似于這樣的社交聚會在大二開學不久,其實是聯誼。
夏槿晚首次當主持人,她理所當然要出席陪同,況且是音樂專業這邊主辦的,在場也不為過。場地中心聚集了不少玩遊戲的男女同學,蔣小花隻是站在角落裡看戲,一想到曲易池泡圖書館多過泡她,或許她應該加入進去,玩一下。
蔣小花回過神來,就看見兩個男同學圍住了她,她來不及開口驅趕,倏地那倆男同學自覺離她遠遠的,二話不說朝另一邊走去。
“我是動物園裡的動物嗎?!”
氣不過,但她一回頭,大喊一聲“啊”。
吓得左腳絆右腳,連身體都失去平衡向後倒,發絲無風揚起又落下,腰被一隻手臂牢牢扣住,她也下意識揪住男人的恤衫,睫毛顫動。
燈光柔和,照着曲易池的臉龐,他眼眸沉到清冷,卻沒有任何波瀾的情緒在臉上顯現,可身骨料峭,黑恤衫穿得正合适,然而有兩隻手揪起恤衫胸前那塊地方,肌肉線條貼着單薄的布料透了出來。
此時此刻,她幾乎忘記了時間,空間,甚至忘記了旁邊還有一群認識或不認識的同學,唯一能感受到的隻有緊貼着兩具身體散發的熱度。
隻不過沉浸在遊戲中的大夥,并沒有在意他們那邊的情況。
“再不放手,我的衣服可以被你做出一碟鹹菜。”
是他說話的聲音,蔣小花眼珠一轉,剛打算給活動增添人氣,就這麼準的被抓包了,她雙手松開布料,向上移,環住他的脖子:“你現在出現是來泡我的?”
曲易池淡言:“人都主動入懷中,還需要我出手嗎。”
見她站穩後,他的手從她腰間滑落,手掌貼手掌,牽住她的手直接拉走。
蔣小花眨巴着眼睛,唇角淺淺勾起,瞬間碰到他的指尖,與掌心溫度相反是涼的。可下一秒,她突然轉動手腕,換成十指交握。
至于誰将她供出來也不管了,結果後來才知道是夏槿晚暗戀的那個姓暮的小子,想追她閨蜜,不可以,通知她男朋友,不能忍。
可惜,沒來得及做什麼,整天就和曲易池待在一塊。
“姐,你終于來了,勇哥還說找不着你。”
不遠處米梨向她跑來,蔣小花微微偏過頭,車尾燈駛進半明不亮的夜色裡,沉思了幾秒,這才邁步往前走。
車子調頭返回,此時曲易池目光在她離開的方向。
沉寂的天色,影子落地拉長着。
***
“你但凡安分點,勇哥和米梨都不需要場裡場外瘋狂的找你,看來是我讓你太閑了。”
蔣小花靜坐在椅子上,任由發型師、化妝師為她打扮,而尤芷翹着二郎腿,不知從哪弄了張椅子,坐在她旁邊,時不時看一眼手表。
她餘光往旁邊一瞥,不滿道:“憑什麼怪我,我差點被你害到坐出租車了,那個司機還敢滿嘴粗話的說我,平台舉報,12345我也舉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