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可佳一聽,臉上浮現些許羞澀的绯紅,用手掌扇扇風,假裝感覺很熱似的:“你亂說什麼,我們還沒訂婚,隻是兩家人有這個意思而已,他是回國了,不過你怎麼問起他,難道你……”
“我沒有!”
“想幫我把把關。”薩可佳說完後半句。
迪笛松一口氣,就見她整個人突然蔫蔫的:“别提了,自從知道他回國後,我二話不說就趕過去律師所找他,他忙是肯定的,那辦公室就是最直接見面的地方,我每回還沒碰到辦公室的門把柄,那個臭文璋就剛好出現,還攔我,一個小助理而已,我什麼身份他不知道?!”
那會兒薩可佳目中無人地朝辦公室走去,本想伸手開門,即刻被文璋攔下,嘴裡一直念叨,辦公室放有機密文件不能随意進入,請她去休息室坐着等待。
實在太煩人了,她覺得文璋在騙她,不可能每次來時間都不對,當場沖文璋索要行程表,結果下一秒,開始跟她說什麼個人隐私權,一大早找不到人都算了,還被迫聽一堆法律法條,幹脆找曲叔叔告狀,中途就收到迪笛的信息。
迪笛若有所思,邊瞥向薩可佳邊說:“曲易池現在是蔣小花的律師。”
蔣小花動作真快,如果不是下午收到法院通知,這才知道她背地裡準備什麼,網上搜索看到INA經紀公司的官博前兩天發布律師聲明,上面寫明了哪家律師事務所也查找過相關資料,隻是沒有律所成員名單列明,但在查詢企業網站上看到負責人的名字,多多少少有點耳熟。
不過誰主張誰舉證,迪笛不相信蔣小花手上有足夠的證據,或許想找也找不到,不就是法院通知吓唬誰,即使這樣,她還是要找個律師應對。
“你知道這事嗎?”迪笛問。
薩可佳看她一眼,搖搖頭。
迪笛無聲歎氣,看着她這副氣鼓鼓的表情,便随聲附和說了幾句,卻迎來她當頭一棒:“哎,誰允許你罵他了。”
“我在幫你出氣。”
“那又怎樣,你再罵下去,我就反彈了。”
氣氛一度變得安靜,迪笛閉口不談,倒了一杯紅酒朝薩可佳的杯子碰了下,薩可佳嘴角忍不住的上揚,拎起杯子回碰,酒液在杯子中輕晃,倒映着兩人心照不宣的笑臉。
*
此刻,被她們口中讨論的男主角,坐在燈亮的辦公室裡。
曲易池垂眼,躺在桌面的文件隻處理到一半,他背往後靠,阖眼一小會兒,然後起身走出去。
到了茶水間,有一個黑影正在翻箱倒櫃,他冷冷地叫一聲,随着牆壁上的燈光按鈕,啪的一下——
棕發碧眼的男人回頭看,暫時停下動作,吊兒郎當地說:“嘿bro,這麼晚你還沒走?”
“想跟你讨論一下盜竊罪。”
“What did you say?”謝希文從冰箱拿出一瓶香槟,輕輕一昂下巴,“這是我放進去的,你來得正好,走,一起去開Party,香槟冰鎮後的口感超好。”
曲易池拒絕了,給自己沖了一杯速溶咖啡,“啧啧啧”的聲音傳入他耳邊,便掀起眼皮看過去。
謝希文挑眉:“你手頭上的案子都夠你忙一陣了,就這麼個民事糾紛,你接來幹嘛?我不忍心看你喝Of low quality咖啡,卻喝不了delicious香槟,給我,我來幫你輕松解決。”
曲易池沒有說話,抿了口咖啡。
“噢,你和委托人認識的?”謝希文勾唇笑。
“不認識怎麼做我委托人,你少喝點酒。”
“我指的不是這個意思,You know?”
曲易池放下杯子,看他:“我明天和文璋交代,醉酒殺害友人這個案子給你,單單開Party喝香槟不像你的身份。”
謝希文:“我不接血腥案子。”
聽他一句“Oh my god”,曲易池淡笑:“你在美國遇到槍擊,難道不血腥?”
在國外遇到槍擊案屬實正常的社會現象,謝希文出國出差遇到已經不是一次半次,普通人可能會吓到腿軟,但是他出生在英國,槍擊事件早就見怪不怪,不過接案子總是有自己一套的要求。
然後看了下時間,謝希文試圖叫動曲易池,結果又被拒絕第二次,無所謂的拿着香槟走人。
剛踏入房間,手機躺在桌面上以一個頻率連續震動着,腳步停在辦公桌旁。
曲易池拿起手機,一朵手繪的鮮花頭像閃爍着,打開聊天界面。
蔣小花:[動畫表情]接駕
“微笑小花”撤回了一條消息。
蔣小花:[語音]11''
“微笑小花”撤回了一條消息。
蔣小花:[視頻]0.08''
還是撤回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