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色籠罩的身影,在路燈下,拉出斜長的身影。涼意染上他的眉梢,沉寂冷漠的目光從秦曉身上越過。一抹清亮在尾指處閃過,随手将滑落的楓葉取下。
月色撩人,他更迷人。
停着的勞斯萊斯都不如他亮眼。
視線往下,她落在那排排水晶紐扣處,将襯衣包裹緊實,身姿更為修長挺拔,讓人更想挑開衣扣,探取裡面美妙風光。
秦曉驚詫陸澤川還未走,正想要不要打招呼,誰知他眼皮未擡下,閃身進了路邊黑色勞斯萊斯。
“陸先生,現在開車嗎?”司機總算等到陸澤川進了車。
天知道他喝了多少瓶水,跑了多少趟衛生間。
陸澤川手肘支在車架處,兩指撐在線條優美的下颌。一雙冰冷深邃的眼眸,卻深深凝視着前方曼妙身影。眸色微動,顯露出些許意味深長。
空氣彌漫着沉默,司機不敢開口出聲。
手指尴尬的握着方向盤,雙腿僵硬的垂着。
秦曉挑眉。
将視線收回。
孤零零站在樹梢處,影影綽綽的碎光淺淺灑在她的身上,腰間那抹鑽石也黯淡不少。
白日喧嚣的城市歸于平靜,隻留風飒飒聲。
有了涼意,她雙手搓了搓肩膀。
空間都仿佛凝滞時,司機察覺後方的人動了。
從後視鏡看去。
月光傾斜,隻照亮他下颌,一片冷玉般的清輝,修長的手正放在把手處。
就在司機以為陸澤川要出去時,一聲輕呵似冷玉冰涼,他重回了座位。
眸色卻一瞬不瞬盯着窗外的場景,捕捉到朝秦曉走近的男人,瞳孔内的冰霜化成無盡冰雪。
尖銳如同刀片,似要将那男人刺穿。
“等久了吧。”轟鳴的汽車聲刹那安靜,木晔從暗處迎面而來,仿若一縷春風。他慌亂理了理衣領,想讓自己在秦曉面前留下好印象,“抱歉,剛才回公司處理了點事情,現在走嗎?”
“好呀。”脆生生的笑答比水光還來的明亮。
車照燈處兩人影子拉的拉長,漸漸重疊結合……
木晔餘光瞥向地上影子,稍稍往她邊上移了移。男人高大的黑影将那抹嬌小身影籠罩,也将她眉間那抹美豔隐藏,讓其他人無法窺探。
“木顔有點事情要處理,她讓我來接你。”木晔尴尬解釋。
餘光瞥向秦曉。
她輕颔首,撩了撩耳發側頭看他。白皙的臉龐在月色下默然生暈,美如妖精。
木晔隻覺得臉燙了些許。
幸好秦曉已經轉回了頭,沒察覺男人的難堪。
木晔局促不安,見着她隻穿着單薄的長裙,在即将轉秋的季節,也有了涼意。
想了想,将外套披在秦曉身上,外套還有淡淡的餘溫,瞬間驅散肌膚處泛起的冰涼。
外套柔軟舒适,還有股淡淡的龍涎香。
很好聞。
沒有半點煙草味。
兩人來到車前,木晔紳士的打開車門。
不是後座,而是副駕駛。
秦曉撩着長裙踏入車門,露出雪白圓潤腳裸。一道熱氣與木晔擦身而過,耳垂淡淡染上粉紅,像即将熟透的西紅柿。
等秦曉坐好,木晔也進了駕駛座。
她兩手撐着漂亮的下颌,妩媚的眼睛微微眨着,“你知道副駕駛是象征什麼嗎?難道你帶女孩子來,都是讓他們坐的副駕駛?”
烏黑眼眸如水光浸過,潋滟波光。
木晔對上她勾人的視線,眸光深深凝視着秦曉,“知道。”
秦曉微怔。
但很快木晔收回視線,“但你是顔顔的好友,就不用分的這麼開。況且我現在還沒女朋友,副駕駛還不至于誰都不能坐。”
“哦?那我怕是要多坐坐,免得到時候不能坐了。”
調笑的打趣,氣氛緩和許多,兩人也沒之前那般拘謹。
秦曉稍微動了動身子,找着最舒服的位置靠着。随意一提,“在大哥的心裡,難道就沒有女孩能進入大哥的心裡?”
發動引擎的手一頓。
木晔笑了笑,帶着絲苦澀,“有啊,但她另有所屬。”
秦曉仰望着窗外的星空,“看來我跟大哥一樣的處境。”這瞬間,她突然跟木晔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殊不知,在她深思間,在幽暗夜色下,木晔的眼始終停留在她臉上。
……
陸澤川盯着早已離開許久的轎車
沉默的夜色下,微微上挑的眼眸升起,黑沉沉的如擠壓的深淵,帶着一絲意味十足的危險。
他認出了木晔。
是木顔的哥哥。、
而木顔是秦曉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