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越是這樣,薛穆的目光就愈發放肆,剛開始,隻是在他的臉上掃視。
可是等他發現容秋過了一會也沒走之後,他開始從烏黑的發絲,看到雪色的脖頸,直到,視線停留在瘦削骨感的白皙腳踝上。
小少爺瘦瘦小小的一個,像是可以讓他坐在将他整個人從腰側環住,完全摟在懷裡的。
這樣的精緻的人,為什麼已經有道侶了,他應該是自己的。
他的腦袋裡反複浮現聞人訣摟着容秋在懷裡的樣子,外袍隻是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而裡面地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濕了,貼在雪膚上,隔着長袍露出來一點泛着春光的粉紅。
小少爺的腰很細很細,而且特别白,好像是可以一把握住的,薛穆想着,不知不覺眯起了眼睛,腦海中又出現了小美人哭哭啼啼落在自己懷中,小肚子慢慢鼓起來的樣子。
眼尾泛紅一抖一抖的,真是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好想把他搶過來。
“你不許看我。”
薛穆的視線陡然一滞。
而後,他看見聲稱自己腿軟的小少爺,面上帶着醉人的酡紅,一雙眼睛怒氣沖沖地看着自己。
那居然也是可愛的。
薛穆不自覺舔了舔嘴角。
他忽然又無比慶幸自己幸好不是他的道侶,這樣嬌氣的小少爺,光是自己的又有什麼意思呢,就非得是搶來的。
搶來的才好。
他十分享受小少爺命令自己時的樣子,聽見容秋這樣說話,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乖乖地低下頭:
“好吧。”
容秋被薛穆這一乖順的舉動弄的驚了一下,可他很快又反應過來,這個時候的薛穆是失憶了,什麼反應都很正常。
“可是我剛才已經看過了,該怎麼辦呢?”
容秋噎了一下,繼而很生氣的反問:
“你都看我哪裡了?”
“什麼都看了,”薛穆乖乖地回答他,
“頭發,眼睛,嘴巴,”
薛穆一邊說一邊又看了過去,
“還有脖子,腰,和……”
容秋說:
“你給我閉嘴。”
薛穆就真的不說話了。
容秋氣得牙癢癢的,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報複薛穆,一張小臉氣得泛紅:
“那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
“懲罰我?”薛穆嘴裡說着這個陌生的詞彙:
“要不然,我也給你看看?”
“誰要看你啊。”
容秋氣得踢了一腳床,他又不能真的爬上床去踢薛穆,望着薛穆在床上有些迷茫的樣子,他忽然想到:
薛穆現在的記憶十分有限,很多事情都還不知道,弄混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薛穆和聞人訣之間的關系……
容秋的眼裡忽然露出像小狐狸那樣狡黠的目光,閃閃的眼神亮晶晶的。
“我不懲罰你了,但是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容秋趾高氣揚的望着他,薛穆眨眨眼:
“嗯嗯。”
“你知道聞人訣是誰嗎?”
聽到這個名字,薛穆的目光裡閃過一絲厭惡,抱着容秋的樣子又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但是容秋問他,他就裝出一副努力回想,而後溫和地說道:
“我知道,他是你的道侶。”
像一個十分包容的賢夫那樣。
好像在說,那也沒關系。
容秋嚴肅地搖搖腦袋:
“不對,你記錯了。”
薛穆眨眨眼:
“嗯?”
他的目光裡又浮現出一絲茫然來,然後,逐漸幽深複雜起來,好像滾着很多很多的問題。
相應地,那眸光也慢慢低沉下來,一直到陰森可怖的境地。
容秋下意識覺得不對,他的腦袋裡蓦地閃過薛府醫師說的話,他連忙說:
“不對不對,我不是那個意思。”
薛穆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那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們之間的關系。”
容秋懇切地望着薛穆,見那雙眼睛又恢複如初,心下才放心了一些。
可是很快,薛穆說的話又打破了他的那一點幻想:
“我和他?”
“是情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