鎢絲燈光線填滿整個房間，水泥地映着家具的影子，李奶奶突然呆住，繼而流露出悲傷但又難以訴說的表情。

她深深地望着歸青路在黃色鎢絲燈光下的側臉，有思念有悔恨，更多的是難以理解的情緒。

記憶一股腦地沖出眼睛，李奶奶笑了笑：“沒聽過應該，奶奶年紀大了，一時想不起來。”

歸青路呼噜呼噜擦臉，又仰頭粗粗魯魯擦脖子，他背對着奶奶，根本沒有發現奶奶的異常。

“沒事。”歸青路搓洗臉帕，擰幹挂到鈎子上，“隻是宋阿姨一個朋友叫這個名，她讓我問問。”

“那奶奶再想想。”李奶奶說。

“嗯。”歸青路出去倒水，回來把盆放到架子上，“奶，之前我聯系了個兼職，教小學生寫作業，明天開始上班。”

“好。”李奶奶心疼，“别太累。”

“不累。”教小學生寫作業而已。

睡覺之前歸青路給鐘玉汝發了個消息，說奶奶沒聽過歸渺這個人，發完就去睡覺。

鐘玉汝今天很開心，洗漱完躺床上玩推箱子，鐘玉汝的消息跳出來，他回了個收到，然後發短信傳達給宋有瑜。

玩着玩着鐘玉汝睡着了，手機落在臉旁邊。

整個寒假鐘玉汝過得非常堕落，玩遊戲玩到困，睡到自然醒，要不是歸青路經常送早飯來，他一天可以隻吃一頓。

距離開學隻有幾天了，鐘玉汝寒假作業一點沒寫，他開始在群裡炮轟：作業！誰作業寫完了！！

蘭景秒回：我也想問！我太堕落了，每天打遊戲刷劇看綜藝，李宇春短發太酷了，我也想剪短發，我媽不準！可是我留長發也長不成劉亦菲啊！你們說我剪不剪？

言寸心：想剪就剪。

蘭景：@姚夭一起剪？

歸青路回複鐘玉汝：别懶，起來寫作業。

鐘玉汝：！！！你居然回複了，以前你都不冒泡！！！

歸青路：買手機了。

鐘玉汝： @蘭景說好的有時間約寫作業，你居然沒約！

蘭景：姐忙着呢！

歸青路：@鐘玉汝 起床，我找你寫。

蘭景：@歸青路 @姚夭 @言寸心 @鐘玉汝 帶上你們的作業來我家，一起抄...哦不，一起寫吧！

姚夭：你家？

蘭景：學校後面的房子，@姚夭剪不剪？

姚夭：不剪。

鐘玉汝：你們先去，我還沒起床。

蘭景：快點嗷！

歸青路：@鐘玉汝 一起。

鐘玉汝躺着打了兩拳，一個翻身起床，以最快的速度洗漱，跑下樓找歸青路。

鐘玉汝：“歸青路，我好了，走！”

歸青路背着包出來，拿着手機。

鐘玉汝眼尖瞧見了：“喲，新手機，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