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第一嗎！”

教官低沉洪亮的嗓音響徹在籃球場，高一十二班的同學個個站姿挺立，眼神堅定。

“想！”

“想當第一嗎！”

“想！”

“想成為第一嗎！！”

“想！！！”

“那就堅持！再累再苦也要堅持！堅持不到最後，就是孬種！”

鐘玉汝小拇指勾住褲子褶皺偷懶，盯着歸青路的後腦勺放空，别人喊他也跟着喊。

看不出來教官年紀這麼大了還挺熱血，鐘玉汝腹诽，趕緊解散吧，站個軍姿有什麼好熱血的，人家廣西軍訓才叫作熱血。

太陽火辣辣地烤鐘玉汝的皮膚，好熱，好煩，想回家...

“鐘玉汝，出列！”

鐘玉汝一個激靈，注意力瞬間拉滿，神經緊繃：“是，教官！”

教官冷眼掃視鐘玉汝，他盯這小子很久了，這小子眼神不得行，得好好調教。

教官：“手指并攏，貼緊褲中線，直視前方！”

鐘玉汝挺起胸膛，老老實實站軍姿。

教官：“踏步走，站在班級前中央！”

“是！”

短短幾步路，鐘玉汝踏出了視死如歸的氣勢，站在班級前面，感受到大家打量在他身上的眼神，鐘玉汝怪不好意思的。

“歸青路出列！”

“是，教官！”

歸青路雙手握拳，提在腰間，小跑到教官面前，立正，敬軍禮，站軍姿。

教官最滿意的就是這小子，個高結實，眼神堅毅。

教官命令：“站在鐘玉汝旁邊，軍姿不許動，直到解散！”

“是，教官！”

鐘玉汝餘光打量歸青路，歸青路比他稍微矮一點，但不多，估計也就一兩厘米，一眼看過去兩人差不多高，不過歸青路比他黑，是真黑，脖子都是黑的。

鐘玉汝沒覺着他倆有什麼不同，但鐘玉汝能明顯感覺到教官更青睐歸青路。

“鐘玉汝你要是動一下，全班加三十分鐘！”

鐘玉汝不服，憑什麼，搞半天歸青路是優秀參照物，他就是被殺的那隻雞是吧！教官可真會挑人！

教官察覺到鐘玉汝的不服氣，他要的就是這股勁，沒股勁兒人就成不了事兒！

九月份兒的天，秋老虎還裹着夏天的氣息，還是熱，國旗蔫了吧唧的，在最頂上被風吹得晃來晃去，看不見那五顆星。

也不知道過了好久，鐘玉汝腿都要斷了，但他不敢動。

一動，全班就要多加三十分鐘。

“散！”

鐘玉汝立刻彎腰駝背，但腿還是直挺挺地彎不下去，歸青路放松下來看鐘玉汝。

鐘玉汝啧了一聲，喊：“言寸心，你爸爸我走不動了，還不速來接駕！”

“你爺爺我喝水去了，自個兒緩。”言寸心也不是真的就不管鐘玉汝了，一解散他就去拿水，順道把鐘玉汝的也拿過來遞給他。

鐘玉汝直接倒在言寸心身上：“這傻逼教官就是看我不順眼，找我麻煩。”

“那也是你不認真在先。”言寸心一腳踹過去，“别靠在爺爺身上，熱。”

“好嘞。”

鐘玉汝也緩過來了，和言寸心坐在階梯台子上：“你說教官針對我就算了，把歸青路也叫上來算什麼，就是覺得我不如他呗，激我是吧，偏偏我還就是被激着了。”

“我看不是。”蘭景帶着姚夭坐在鐘玉汝旁邊，“我估計教官是想在你和歸青路之間選一個去當旗手，讓你倆比比。”

“真的，你從哪兒聽到的？”言寸心問。

“這還用聽？人重點班軍訓第一天就講了，要選最優秀的當旗手，帶領班級走方陣，在領導面前露臉。”

鐘玉汝不服氣，喝了半瓶水的水瓶被他捏皺，放到台子上，直接起身，徑直走向歸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