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離開要爛尾樓範圍,和觀衆打招呼說下次再見的時候,李先生從手機攝像頭中看見一個白色的東西“砰”地一下從樓上掉落,砸在地上。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觀衆自然也看到了,彈幕跟瘋了一樣開始刷屏,結果下一秒就因為沒信号直播中斷。
他們一行人更是被吓慘了,呆呆地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三個女生吓得抱作一團,哭着說要回去。但為了日後的成名機會,他們最終還是決定打開手機的錄像功能,去探查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隻是一個白色的塑料袋子,上面印着水泥的标簽字樣,裡面還有剩一些材料,大概是誰放在了樓上,被他們今晚的舉動給弄偏了位置,風一吹,就這麼掉下來了。
見隻是他們自己想多了吓自己,五個人分别和同伴道别,三三兩兩的結伴離開了現場。
“三個女生?”謝環玧一直有在筆記本上手寫記錄對方說的話,見李先生說到這裡時停下來,對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五個人?”
“是、是的。”李先生接過黎玥祈給他倒的一杯熱茶,擦擦額頭的冷汗,“我們當時完全沒意識到多了一個女的……我也不知道它和誰走了,直到第二天我們團隊裡的那個外地女生一直沒在社交軟件上發言,電話也打不通,我們才意識到真的出了問題。”
“然後……然後就是我了。”他的情緒又開始崩潰,眼淚一下子就飙出來了,明明是個接受了高等教育的成年人,嗚嗚咽咽地抽泣着,哽咽着說自己都遇到了什麼異常情況:“那天午夜十二點……”
當代年輕人很少有能在十二點之前睡覺的,更别提他還是個大學生,雖然出了這檔事怪事,但團隊還在因為要不要報警糾結,有沒有可能這個不回消息的女生隻是手機沒電?或者受到了太大刺激一直在睡覺?
直到他接到了對方的電話。
他一邊在群内分享了這個好消息,一邊接通了電話放在耳朵旁“喂”了一聲,那邊詭異地沉默着,他以為是自己沒開手機的通話音量,胡亂按了一下側邊的音量鍵。
“我……來……”聲音終于響起,卻不太對勁,好像有人在他耳邊吹冷氣,腐朽陰暗的氣息直直往他耳朵裡灌,又或者那人正站在他身後說話,嘶啞陰沉的女聲接着說道:“找……你……”
電話一下被挂斷,他起先還沒反應過來,在大腦先意識到恐懼之前,身體先行一步,他把手機丢了出去。
接下來發生什麼李先生說自己想不起來那麼仔細,隻知道晚上睡覺時,迷迷糊糊地感覺有道白色的影子站在他的床簾外,越來越近,直到那隻指節寸斷的青白手指,在他的夢中越過床簾,探了進來。
發生這種事情不應該去找神婆嗎?黎玥祈坐在一旁聽到這裡,悄悄在心裡吐槽,怎麼都比來看心理醫生要靠譜吧。
“我家裡人知道了這件事後先是把我罵了一頓,讓我别再做直播了,然後就給我約了心理醫生……”李先生抱頭痛哭,謝環玧起身去一旁給他拿紙巾,沒想到電話就在此時響了起來,歡快的鈴聲突兀又詭異。
已經有了電話ptsd的患者哇哇大叫,一下子把兜裡的手機掏出來砸了出去,緊接着從沙發上竄到了黎玥祈身後躲着。
眼見謝環玧要走過去撿起還在響鈴的手機,黎玥祈搶先一步跑了過去,撿起屏幕碎裂的手機把電話挂了。沒想到對方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免提超大聲播放,怨毒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耳中:“你……會……死。”
那邊李先生聽完這幾個字,已經開始哭天搶地了,他沖到黎玥祈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祈求她:“救救我!你也能看見對吧!你一定要救我,不然下一個就是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啊!!”
他的手勁有點兒大,黎玥祈感覺他掐的很痛,不适地皺了皺眉,剛剛想安撫一下對方,謝環玧就已經大步上前,一下子把人拉開了:“這位先生,請冷靜一下,不要騷擾我們的員工,我們一定會救你的。”
他的動作粗暴但有效地把人拽到了沙發上。黎玥祈一邊揉了揉手臂一邊擡頭看自家老闆,發現謝環玧難得皺眉,隐隐有點火氣外冒的感覺。
但他還是坐了下來,非常有禮貌地開始介紹:“我們的收費并不便宜,但是一定會幫您解決問題,請您先穩定一下情緒,仔細看一下這份合同條款,确認無誤後可以在這裡簽字。”
讓李先生一個人坐沙發上平複心情,黎玥祈跟着謝環玧到了房間的另一邊,小姑娘疑惑地詢問:“我們不直接幫他嗎?他看上去不能再受更多刺激了。”
“你的手先給我看一下。”謝環玧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反倒是朝她伸出了手,于是黎玥祈乖乖卷起袖子擡手,兩條纖細白嫩的小臂上各有五個紅色的指印。
“以後碰到這種事情要記得還手,”謝環玧從抽屜裡取出一瓶藥水,拿了棉簽低頭給她塗抹,“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