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的味道比較清甜細膩,不會出現辣嗓子的情況,卻因為被冠上“香煙”的分類,不自覺地便帶上了幾分烈性氣息。像極了原本性子溫和,卻為了隊伍不得不變得獨立堅強的煙雨隊長楚雲秀。
她不是不知道外界對于自己“手軟”的評價,也不是不知道自家戰隊的職業結構不合理。但她畢竟不是韓文清那樣的十年功臣,在俱樂部裡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就連老闆都可以訓斥。自己曾經努力過,也抗争過,隻不過這些東西,旁觀者都看不見罷了。
她隻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也可以和“女性不行”的言論挂起鈎來?楚雲秀好笑地點了一根煙,對着窗戶慢慢地吸了起來。其實說實話,很多時候她甯願自己是一根煙,彈走的煙灰是煩惱,等到自身燃燒殆盡的時候,那些煩惱就可以随着微風全部消失不見了。
然而此時此刻她仍然在竭盡全力,偶爾手軟就頂住壓力改變心态;職業結構不合理便想辦法改變,圈内好友都會時不時地私下交流一下,裡面不乏好的建議;俱樂部高層不聽勸就慢慢磨他們,難道第十賽季的成績還不夠打臉嗎?
總之她再也不想聽到類似于“女人打遊戲就是慫”、“女人當隊長就是爛”的說法了。說來好笑,楚雲秀不清楚自己從什麼時候扛起了女性主義的大旗,甚至還從戴妍琦的口中得到了“女中豪傑”這個稱号,好像聯盟裡的其他女性根本不存在似的。
但是很久很久前的某一天,她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其實自己根本不需要證明太多的東西,因為女性本就可以打遊戲打得很好。那些天天把目光隻集中在異性身上、挑挑剔剔的人,不過是生活中的弱者罷了。
因為弱小,所以害怕名義上的“對手”強大,哪怕對方壓根沒把他們看在眼裡。就像先前在大群裡調戲女選手的那些人,她從來不覺得會是将來阻攔自己的存在。
一支煙在不知不覺間見了底,楚雲秀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忽然想起來小時候看過的一句詩詞,直到今天仍然印象深刻——“女子弄文誠可罪,那堪詠月更吟風。”
這句詩的意思是:身為一個女子,天天舞文弄墨便是罪過,又怎麼可以吟風弄月?然而現如今,她不僅要詠月吟風,還要呼風喚雨,在榮耀這片硝煙中,殺出一番獨屬于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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