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青吓得握緊安全帶,薯片都要灑出來:“你慢點!”
“這條大道不這麼開也太可惜了。”
“......”
沈時青有點撐不住這樣的速度與激情,隻得閉上眼減少一點恐懼感。
所以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與他們相交而過的一輛暗鎢色的庫裡南。
彼時另一輛車裡,司機見着了一閃而過的橙黃跑車,調侃道:“哪來的大黃蜂。”
後座的秦柏言也瞄見了,但并未放在心上,眼神一直停留在擱置在身旁的那一大塊冰淇淩蛋糕。
他對甜品的種類并不了解,隻是聽店員介紹說冰淇淋蛋糕好吃,于是就買了這款。
“把空調再打低一點。”
司機老海:“好的。”
他害怕冰淇淋融化。
冰淇淋可能不會融化,但坐了一趟孟域的車之後的沈時青是真的快要“融化”了。
流的冷汗已經把身上那件白色短袖給沾濕大半,他總覺得自己能下車簡直是大難不死。
“再也不要坐你的車了。”沈時青的腿都是軟的,好不容易終于坐上酒吧的卡座。
“膽小鬼。”孟域吐槽着,開始點酒,“給我來箱啤酒盒威士忌 ,再來個莫吉托,你喝莫吉托總可以吧?”
沈時青搖搖頭。
孟域也坐上軟沙發:“那算了,給他上個牛奶吧。”
沈時青:“不要牛奶,我也要威士忌。”
孟域:“你确定?”
沈時青:“不是你說的嘛?不開心了喝酒就開心了。”
孟欲忽感欣慰:“有覺悟,我陪你喝。”
“好。”沈時青點頭。
他很少來酒吧,從前沒什麼機會來,而且他也不大喜歡這樣嘈雜昏暗的環境。
每次DJ開始放嗨歌,舞池開始沸騰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被震出來了。
但今天,他難得有種享受的感覺。
于是和孟域幹了還幾杯。
孟域高估了這家夥,怎麼做到一杯都沒下肚呢就開始說胡話的。
“阿域,你知道高筋面粉和中筋面粉的區别麼?”沈時青大着舌頭開始要教學做蛋糕,“雞蛋隻要蛋黃,黃油隔水融化......”
?
這都什麼和什麼??
孟域晃着青年的胳膊:“不是,我還沒開始呢,你就醉了?”
沈時青迷糊着眼:“醉?對,醉蟹醉蝦我都愛吃。”
“......”
彼時的秦柏言正端坐在秋園的客廳前,面色陰沉:“沈先生有說什麼時候回來麼?”
“呃......沈先生說估計會比較遲。”羅伯微微低下頭,回答道。
秦柏言的眼神落在牆上的古董擺鐘上,已經八點整: “他和誰走的,去了哪?”
羅伯不禁汗顔:“說是朋友來接,大概是和朋友去玩吧,去哪......就不清楚了。”
秦柏言:“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一定問清楚。”
“好的。”羅伯回答完後,默默撤離。
擺鐘來回規律擺動,在分針又轉了小半圈時,終于拿起手機,默默發送信息。
秦柏言:[什麼時候回來?]
秦柏言:[買了冰淇淋蛋糕。]
秦柏言:[會融化。]
秦柏言:[放冰箱久了不好吃。]
發完這一串消息後,秦柏言舉着手機,靜默的等待回音。
很好。
第一次發這麼多條信息。
第一次有人不回他的信息。
很好。
非常好。
分針又快要轉半個圈。
秦柏言的臉黑的宛如煤炭,秋園裡的其他人都不敢路過前廳,紛紛繞路從後門走。
終于,仿佛要入定的某人重新掏出手機。
彼時的酒吧裡,孟域也喝的有點多了,兩個大舌頭各聊各的。
一個非要分享怎麼熬果醬,一個非要說自己喜歡吃黃豆醬。
“不要果醬,東北大醬怎麼做啊?”孟域擺着手。
沈時青靠着卡座的直角後背,打了個酒嗝:“這個......這個我不會。”
被随意丢在酒桌上的手機亮了又亮,伴着“嗡嗡”的震動聲。
沈時青已經沒有要接電話的意識了,嘴裡開始嘟囔起東北菜:“我還沒吃過鐵鍋炖......”
最後還是孟域被鈴聲煩的不清,有些惱怒的接起電話:“誰啊?打什麼打。”
電話裡傳來一聲異常冷靜的男聲:“沈時青在哪?”
孟域皺着眉:“你誰啊?你管他在哪?”
“我是秦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