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聞又甯心的香味,但并不妨礙他的臉繼續升溫。
“喜歡吃甜的?”男人并未着急收回自己的手,反而漫不經心的問起他的口味。
“喜歡,先生...要嘗嘗嗎?”還是沈時青主動挪開了手指,觸上餐盤的邊緣。
“不用,你吃吧。”男人這才緩緩收回手。
“謝謝......先生。”
沈時青不知道,就因為這短短幾句交流,他便在宴會結束前被沈家人塞到了男人的專屬休息室裡。
也是那時他才知道,原來......這個有點奇怪的男人,是秦柏言。
沈庭和何慧萍威脅他,如果這次不能讓秦柏言收下自己,就要把他送給葛輝。
葛輝年近六十,是個老變态,許多小年輕都被他蹂躏的甯願自殺。
沈時青在宴會上也見到了葛輝,光秃的頭頂,令人作嘔的眼神無時無刻掃上他的臉。
休息室裡開着一盞不太亮的落地燈,沈時青想到葛輝便覺得渾身汗毛倒立,他縮在床角,雙臂環住膝蓋,企圖讓自己感到安全,可葛輝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依舊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所以,在門被打開,見到秦柏言時,他仿佛見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記不清秦柏言是什麼神色,隻記得男人要走。
傳聞中的秦柏言從不近美色,最厭惡那些主動往自己身上撲的小年輕。
上一個和他玩這套的小男生似乎被送去了非洲。
沈時青害怕,他害怕自己也會被送去非洲,可是......他也害怕被送給葛輝。
不。
于是,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猛地抓住了秦柏言的手腕。
觸感他記憶猶新,很燙。
眼眶裡也跟着滾下熾熱的眼淚:“秦先生,求您,救救我。”
他不認為自己能求得動秦柏言,隻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是齊朗讓你來的?”
秦柏言問了一個讓他摸不着頭腦的問題。
“不...不是。”
“那是誰?”
“我...我自己。”他也不敢說是沈家夫婦,不然,自己要是被丢回去,下場依舊慘烈。
話音未落,腰後被猛地扣緊,鼻間溢滿一股木質香混雜着強烈的荷爾蒙味。
沈時青是懵的,身體本能的害怕,抗拒,理智卻在告訴自己,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于是一邊發抖,一邊勾住了秦柏言的脖頸。
男人身上的溫度不知為何,出奇的燙。
即刻也将滾燙的溫度燒上了他。
然後......就是漫無盡頭,不堪回想的一夜。
後半段的記憶他是模糊斷片的,大概是已經暈過去的緣故。
再次醒來就是剛剛那個場景。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間典雅寬敞的卧室的,就像他不知道,秦柏言怎麼就和自己......那個了的。
他總以為秦柏言會對他嗤之以鼻,滿是鄙夷。
那他現在是算安全了麼?還是...等身體好一點就會被送走?
是會被送回沈家,還是非洲?
好痛,渾身都痛。
腦袋也開始糊塗,無法再思考。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是燙的。
可能真的發燒了。
迷迷糊糊重新躺下,他又睜不開眼了。
-
翌日。
“燒什麼時候能退?”秦柏言問着,尋常的語氣,卻叫人不寒而栗。
“我調整了一下用藥,現在小沈先生已經在慢慢退燒了。”徐醫生低頭,冷汗挂滿額頭。
“嗯。”秦柏言連眼睛也沒有擡,低眸望着自己的手背。
手背上有一道細痕,是昨晚沈時青抓的。
醫生前腳離開,齊朗後腳進來。
“你為難人家徐醫生有什麼用。”齊朗插着口袋,調侃着,“還不是你害的。”
沙發上的男人閉了閉眼。
“哎呀,您别生氣嘛。”齊朗太了解秦柏言了,他這個樣子就是在生氣,于是笑的賤兮兮,“怎麼樣,開葷的感覺是不是......”
秦柏言終于擡眸,漆黑的瞳仁裡毫無波瀾:“齊朗,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
“幹什麼?”
“把你送到非洲去。”他的眼眸微閃,“你怎麼敢在我酒裡下東西的。”
“秦柏言,你都三十了還不開葷,我替你着急好不好。”齊朗委屈起來,“我想着給你助助興啊,一片好心,你還要把我送去非洲。”
“我可不許我的好兄弟三十了還是個處啊,幹什麼呢,出家啊。”齊朗大言不慚,“外界要是知道了,那可不就是怕你,是笑你了啊。”
秦柏言掀下眼皮,不再理他,低眸又望見了手背上的紅痕。
他從沙發上起身,準備上樓。
此時,木梯上傳來一頓一頓的腳步聲。
是沈時青。
青年應該是剛醒沒多久,惺忪着眼,僵在台階上,有些不自在攏了攏領口。
秦柏言也頓住了腳步:“醒了?”
“嗯......”沈時青抿唇,點頭。
“怎麼下來了?”
“我......我有點餓。”
齊朗本來還想再戲谑男人幾句,一扭頭看見沈時青,眼珠子快要掉到地上。
“怎麼...沈小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可不是他準備的那個小年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