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娆再過去,提示關機了。
葉燃抱着筆記本從樓上下來,愁眉苦臉說:“沒定位到,時間太短了。”
他看到薛娆的臉色不太好,站在閣樓門邊手裡拿着什麼東西。
“薛同事?薛司宜跟你說了什麼,你臉色看起來很差。”
薛娆擡頭目光呆滞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她約我晚上22點去歡樂谷見面。”
葉燃擰緊眉頭,不明白薛司宜的動機是什麼。他也不是刑偵學的,無法提供給薛娆什麼建議,就說:“告訴江隊吧?聽她安排。”
說着,他摸出了手機。
薛娆點點頭,握緊了手裡的鑰匙:“順便告訴她,我找到打開閣樓的辦法了。”
葉燃嗯一聲,在電話裡跟江再靈說明情況。
江再靈讓他們等着,她很快帶人趕到後就挂斷。
薛司宜已經自爆了,晚上要見面,那麼這段時間她都不會再聯系薛娆,葉燃也就沒了顧忌,可以大刺刺的跟薛娆一起在客廳等待江再靈等人的到來。
江再靈和安旭東帶上李鄰,以及一衆大隊的警員抵達别墅時,是半個小時後。
他們默契的都沒有對薛娆提起這次的案子,薛娆也知趣的沒有問。
至于鄧成濱和唐邵死的細節,她不清楚,隻陳述了薛司宜要求自己見面的事。
江再靈同意見面,但前提是要保護好薛娆的安危。且不能讓薛司宜察覺到危險,她決策讓所有警員埋伏好,然後按照薛娆最開始的訴求,做為引薛司宜出來的人質。
等薛司宜一出來,他們馬上抓獲。
不論薛司宜有沒有殺卓港,或者有沒有殺名單裡的人,她突然的遁逃和監控都證明了她囚禁虐待,同樣是犯罪。
他們在細心策劃見薛司宜的事,薛司宜那邊也在精心謀劃一次屠殺。
薛司宜坐在林威家的客廳裡,用毛巾仔仔細細擦拭着一把斧頭。
這把斧頭跟了她很多年,正是之前她偶爾存放在獎狀櫃的那一把。
鋒利的斧刃被薛司宜擦拭得雪亮,倒映出她帶着詭異笑容的臉。
她腦子裡在幻想李鄰死在她斧頭下的模樣。
身後響起開門聲,林威提着一個黑包進門來。他把帶着血迹的手套摘下,外套脫下來挂好,換了鞋子,先去洗手間洗手,然後才出來看薛司宜。
看見她反複擦着斧頭,林威不解問:“你要做什麼?”
薛司宜毫不猶豫:“殺李鄰。”
林威就想起昨晚他見過的那個警察。
在他看來,李警官無疑是很笨的,而且不太會辦事。換做是他,昨晚就應該把嫌疑人帶去警局,由專門的人對付,又哪裡會輕易被自己逃過?
林威坐在她身邊抹了把臉說:“如果要殺李鄰很容易,你交給我去辦就行了。你别再自己殺人了。”
母子倆把殺人的事當做家常便飯一樣讨論,誰都沒有覺得奇怪。
薛司宜哼了哼說:“我要親自殺他。他跟我女兒走得太近了。”
經過她的關注,發現李鄰總是守着薛娆,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地步。還給她買早餐,她私以為李鄰居心不正。
薛司宜會殺掉任何對她女兒有非分之想的男性。
林威笑了一下,他偏頭看着薛司宜:“以你的身闆和力氣,可能還沒動手就被李鄰制服了。”
薛司宜頓了頓,冷眼瞪他。
林威立馬正色,乖乖巧巧地說:“我給你謀劃,你按照我說的做,保證你能夠脫身。”
薛司宜嗯了聲。
别的不說,但林威的智商她是信得過的。
林威突然說:“不過你也不能隻針對李鄰,針對男人。你仔細想想,如果我妹不給他們機會,他們哪裡有辦法靠近?”
薛司宜:“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得從根源解決問題。我妹今年也25了吧,她會對異性産生感覺很正常,你如果不想她談戀愛,你應該從她身上解決問題。”
“你得讓她真正聽你的話,不談戀愛杜絕男性社交。”
薛司宜的目光有些呆滞,她覺得林威說得有點道理。
但問題是,她不知道怎麼做。
她猶疑迷茫時,耳邊恰時響起林威的聲音:“你之前怎麼讓我聽話的,你就怎麼對她。”
林威帶着笑容說的話,具有蠱惑性。
薛司宜看不出他眼睛裡潛藏的狡黠,反而順着他的話想到了自己讓他聽話的辦法。
大多數父母讓孩子聽話的方式就是進行堪稱虐待的打罵,薛司宜自己也不例外。
她讓林威聽話的方式,就是把他關在閣樓裡虐待。
這個方式,對薛娆肯定也适用。
畢竟兩個都是她生的孩子。
薛司宜盯着亮亮的斧頭沉思,對于讓薛娆聽話的辦法,好像摸到了點兒頭緒。